我终究没有在住处附近的地方散步,而是开车去了熟悉的校园。然后,把车停在罗森百元店门口,走着去了体育系旁的跑道。姑且把这也算做散步吧。
追越宿舍旁 罗森百元店今晚月亮虽有些亏,但也足够大、亮。像以往一样,我听着英语频道,走向操场。和现在不同,学生时代都是从宿舍跑到操场的,那时身体里总有一股劲。夜晚慢跑,起初是受曾酱—当时同我一起做旁听生的广州女孩的影响。她说广州的迷你马拉松是5公里,这边操场跑10圈是4公里,就像跑了场迷你马。我被这有趣的说法吸引了,或者是被曾酱吸引了。
曾酱很独立,她必须从小就要独立。她父母在她很小时便离婚,她跟随她父亲生活。之后,父亲又婚生子。于是她就添了个年幼的弟弟。她来日本留学,父亲在经济上支持了,但她压力很大。有学业上的,有经济上的,还有心理上的负担。我和她当时只是旁听生,旁听一年期间内,要通过考试才能成为正式生,最终可取得文凭。
来日半年后,有次考试机会,我俩都没通过。再备考,她选择英语考题,因为日本人普遍英语不好,据说英语试卷较易。我英语没优势,只有考日语这条路了。那年的暑假,她白天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复习英语,晚上才出来活动,我们就会一起在这操场上跑步。
曾酱留下的书架曾酱性格活泼直爽,日籍友人盛光夫妇很喜欢她。第二次考试前的一天,盛光请她帮忙发些宣传单,我也跟着去了,因为想练口语。发好宣传单,盛光夫妇请我俩去吃意大利面。在盛光的恶作剧似的建议下,曾酱开心地点了份黑鱿鱼意大利面。十一月份的日本,下午两三点钟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们的座位上,很舒适。曾酱吃了黑鱿鱼意面后,大家指着她的嘴巴笑着。那一时刻,好开心也很轻松!它舒缓了那段时间备考的紧张感。
但,那份快乐太短暂又不真实,没想到它竟为曾酱的留学生活画上了休止符。次日,当时的教授便发邮件给曾酱,准备终止她的留学签证,责令她立马回国。因为,曾酱报考其他教授的事让她研究室的教授知道了。旁听生只报考一个教授不保险,所以会准备几个教授的考试,留学生们都会这么做。一般的教授不介意,不过也有例外。就像她碰到的这位。
离开日本的前一天,我请曾酱在学校最好的那个食堂里吃了顿饭,我们约了十年后见面。为什么是十年这个数字我也不明白。但之后,我们并没有刻意地去联系。一晃已过五年,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她会不会也和我一样,经常想起那段我们共同度过的时光。
大洗海边 曾酱和我及盛光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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