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全国被这场疫情笼罩,我每天早上睁开眼,就是先看看全国确诊人数有没有上升,更期盼得到好消息。很可惜,随着时间过去,确诊人数成倍上升,内心的担忧更重。我们只要做到宅在家里,就是对疫情最大的帮助,可是有一批人却冲在前头,置生死于度外。微博上关于医生的热搜太多,每点开一条新闻,都不禁泪目。
《给教师的建议》76条的题目为怎样对待学习有困难的儿童。这条里首先讲到医生,说医生首先是人道主义者,如果他对病人说:你的病是治不好的,你的事毫无希望了……那他能够算是一个真正的人道主义者的医生吗?这是一个很形象的例子,如这场疫情战,其实没有特效药,难道医生会放弃患者吗!当然不会,他们会相信科学的巨大力量,相信病人本身的精神力量。
而我们教师,反思自己,是否有让学习有困难的儿童每天都感觉到,甚至有时直接地对他说,他是一个毫无希望的人。教育学的人道主义精神应该是要使一个在绝大多数儿童来说能够胜任,而偏偏对他来说不能胜任的儿童,不要感到自己是一个不够格的人,要使他体验到一种人类最崇高的乐趣——认识的乐趣、智力劳动的乐趣、创造的乐趣。
我自问,我想帮助学习有困难的儿童,但是我在帮助的时候确实是让儿童感到自己毫无希望了。在教授数学时,特别是在学生订正错题时,往往怒不可遏,一个题目教一遍不懂,教二次还是不会,内心常常会惊叹,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学生。这个时候情绪自然就上来了,嘶吼着学生,隔壁办公室的老师都能听见我的叫声,这个时候的我不就是一个会吃人的恶魔,这个时候的我怕是让学生感受到绝望了吧。
其实,这样并不止是对学生不好,这种情绪对自身更是不好,我嘴上常常挂着这句话,教数学的老师老的最快,因为每天都会被学生气。有一度,我不想教授数学了,心想着离开数学就可以不用生气了。上个学期,我教了一个学期的语文,我一直以为教语文就可以不会让自己那么生气了,轮到给学生讲题目的时候,还是到了这条死胡同里。原来,不是教授什么学科让人生气,而是自己的态度没有真正摆正。如果我是这样子的,那么不管教什么学科,都是易怒的。
等再看到这一章,就想的更明白了。我往往想着,学生真笨,把这个责任仍在儿童的身上,可是造成他们学习困难的原因并不是他们自己。他们落后于别人,其原因绝大多数情况在于儿童在童年早期所有的教育和他周围的条件不够好。正如书中所说,我们当教师的人应该记住,对每一个学习困难的儿童来说,不管他耽误到了什么程度,我们都应当让他在公民的、劳动的、精神的生活道路上站住脚,而且能给予他一种自尊感。自尊感,非常重要啊!那些学习有困难的学生往往被我骂到抬不起头,哪里来的自尊。这一击钟,撞的我生疼。
我们经常会碰到这样的情况,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学生只要看一下,用思维的链条把两样东西链接起来,马上能弄懂,学生却什么也看不见。这其实是学习困难的儿童智力发展的一个特点,求知欲迟钝、对周遭世界视而不见。他们在年幼的时候没有发展好看见和观察的能力,父母没有教会孩子能看见色彩和色调、运动和变化。甚至有些家长还有这样一种错误的想法:入学以前,让儿童的头脑像干净的白纸,不要教孩子读书,这样入学后才能学得更好。
书中表示,想要把学习困难的儿童“拉上来”,不是强迫他学会一定的教材,死扣书本,而要培养智慧,发展大脑,教他去观察世界。可是,我们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特别是期末复习的时候,各种试卷就出现了,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不管学习困难的学生会不会做,必须要做完。其实,对于学习困难的儿童,我们应该是要让他们做大多数学生所做的难度不同的作业。
最近,我们在追的《插班生林可树》里的杨老师不就是这样做的。林可树是一位问题生,他的“问题”造成学业上的困难,杨老师理解可树的困难,杨老师做的最多的是,引导他重回课堂。在复习课上林可树的试卷是空白的,换做是我,肯定是要乘机会好好批评的。但是,杨老师不是,他反而对林可树说你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还特意表扬他上课表现的不错。
是的,对于学习困难的学生我们要有更多的关心和耐心。不要一个手势,一句话就击溃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我们同时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些学习困难的儿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转变过来的。我尝试过小学一年级至六年级,追着一个学习有困难的孩子教数学,这个孩子在一年级连10以内的加减都有困难,但是最终还是学会了。一至六年级我一直追着他跑,数学成绩是勉强能上去了,但是只要我不追着他,他就没有能力学习。我用六年的经历证明了,追着补的方法,培养不了一个学习困难的孩子学习数学的能力。
那么,我们就不妨试一试苏霍姆林斯基说的“思维课”,安排这些孩子到自然界去或者到劳动场所去,让他们产生好奇心,产生疑问。教他们去观察世界,去重新获得对知识的惊奇和赞叹。我们要坚持教育学的人道主义的精神,相信孩子的精神力量,用周围世界的物品、实物和现象,刺激他们昏昏欲睡的大脑,等待他们豁然开朗的时刻。
我想,就如现在“逆行”的医护人员一样,转变学习有困难的学生,就是我们教师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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