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我亲手种的花开了,然后又谢了。我没有悲伤也没有特别难过,我记得当时心血来潮半夜爬起来在网上买的种子,还记得发神经的凌晨五六点和好朋友上山挖篱笆,但是,花开花落,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记得它最美好的时候就够了。
就像有的人终究变为路人,怎么不难过,怎么不惋惜,当初关系有多么好现在就有多么遗憾,但是所有的不公平待遇我们都得傻乎乎的笑着双手接着,悲欢离合谁又能阻挡谁又能改变。
其实我们都不害怕,不害怕身边的人离去,不害怕自己得到的不真实,不害怕握在手里的东西会丢失,只怕那些逝去的都是你心心念念在呵护的吧,我觉得每个人生活的方式不一样,所以路不同的人就没必要硬凑在一起,笑一笑说再见没什么不好。
今天已经立冬了,昨天妈妈打来电话没有接到,晚上才给她打过去,她撒娇的说我不要她了,我也就笑笑,当妈的人还像个孩子一样,妈妈说她要回来去外婆家,我说,我也要来,她说你来干嘛,我脱口而出,妈妈在哪家就在哪啊,瞬间我自己就觉得煽情了,原谅我也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特别是对于家人,平时对刘二妹也是一凶二骂,还有这几天老是做梦梦到我们家兔儿,总是睡觉半夜惊醒或是冷醒,而没有刘二妹的半夜盖被子,没有妈妈睡觉会把床铺得严严实实的,人大概只有在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才会想到自己最亲的人吧。
可是呢,向日葵姑娘还是在的。
打电话和刘二妹唠唠叨叨听说,老家院子里的花还有在开的,而那些花都是我们几姊妹胡闹乱种的,已经结婚有两个孩子的堂姐种的兰花,听说奇迹般的还有花骨朵不过估计也已经熬不过这几天了吧,最重要的是我最喜欢的花依然还在展示春天。
想着写一些文字,不必精致,不必有多有内涵,写给我的花,养了几年的也许你们都不知道名字的花。
我还想写我们初识你的时候是六月的一个傍晚,被夏惹了些许烦闷,去桑儿那里寻静。看到桑儿他们家院子墙外,意外地发现了你——一支独秀,横卧于那里,两三点紫色花苞点缀在洒然的绿叶里,傲然而又清和,那般妍丽可爱,入了眼,欢喜无比。问桑儿:“这是什么花,挺好看”,以我浅薄的语言来说,挺好看已然大美。桑儿答我:三角梅。
梅?,那应该是冬天才有的花吧,我如是想。因为我无知地自以为是,让我们的相识误到了如今。
后来见你,是在夏季的艳阳天,路过街市,在道路旁,看到一丛绿,被园丁修剪得很齐整,绿里有明媚地胭脂色,好奇细看,三片薄如婵翼的紫色花苞紧紧地拥抱着中间白黄色花蕊,花苞形如叶。哪有花开成这样呀,没有独特的花瓣,没有逼人的香气,分明是哪个恶作剧的孩子看成片的绿色不顺眼,调皮地将叶子染了明艳的色彩吧?
这花姗然敛静,似乎你在花前一站,心便会凉下来,静下来,随喜无争。
那时从未与你将三角梅联系在一起,成片与一两支给人的视觉完全不同,且因自己的愚昧:清傲的梅怎么可以与凛然的夏遇见,那该是怎样的激烈?剔透洁白的雪才最能衬梅地临寒独自开,他们才是绝配,那般铮铮,那般干净而又有风骨。
彼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也叫叶子花。这个名字更加贴切一些,像你的样子。然而这个名字对于一种花来说,一点也不俏丽,也不妖娆,更不像花的名字,就像是乡野路边随意生长的植物,路人看了,觉得颜色鲜艳讨喜,突发兴致给你取了个名字,没有经过反复斟酌,随意而俗气。
可这俗气的名字又这般怡然大气,花非花,叶非叶,花叶本来就是一家人,这名,这花,这叶,就是要让你花与叶傻傻分不清,谁管?谁管呢?谁也管不着。
叶子花,就像是你的小名,又亲切又熨帖,若是某天在陌生而热闹的街道,听见有人唤你的小名,我想你一定会欣喜莫名,激动莫名。唤你小名的人,那是儿时的玩伴,那是亲近的家人,那是亲密的爱人,那是给过你温暖的人。可是,我身边好多的人都走丢了,叶子花你说怎么办啊?
叶子花,这个名字,真从我心里来。
桑儿说:“九重葛,这个名字一听就有气势,像是能攀着清风上云霄似的。”
是啊,九重,若要上的高位俯视天下,必得上九重,一种霸气自然而生,花怎么就叫了一个这样不委婉和强势的名字!问:九重葛是什么花?桑儿答:三角梅。
我一时呆立,久久无言,我竟糊涂至此,无知至斯,如此,当真该骂!后来硬是死缠烂打去桑儿家里移植了一株,总觉得你就跟我一样好养,在我长大的每一个瞬间里,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你都枝繁叶茂花团锦簇了,你看,你多美,还一美就这么多年。
后来特意去打听了你的名字,甚至在网上查了很久,九重葛、三叶梅、毛宝巾、簕杜鹃、三角花、叶子花、叶子梅、纸花等,都是你的名字,这般形象适宜,一念,一思,你的名字在齿间缱绻流连,热烈、随性,像极了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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