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位坤,原贵州民族学院1995级学生。二十年前被一位女同学传销,身陷传销从此失踪,父母生前苦苦寻找未果先后辞世。今年十月现身海南三亚救助站,领他前来的一个女子匆匆离去,不做更多交代。此时的吴位坤已患肝癌晚期,生前他给家乡贵州天柱县高酿镇地坝村支书打电话,希望回乡,然而他回乡的愿望终难圆。去世后的吴位坤,这二十年来他是怎样度过的,其间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其身后留给大家一个永远的谜团。
读后潇湘晨报十二月十一日这篇报道,我心绪难平。我也曾经身陷传销,那年在一家婚恋网站认识了崔女士。崔女士自称,经营小本生意,离异,生有一个小女孩六岁随她。每次视频时,崔女士六岁的小女孩呼喊我,爸爸,爸爸。那段时间我倍感家庭的温暖,对未来充满着美好的向往。可我赶到山东线下见面时,才知这是传锁的圈套,被刮走身上近四千元。事后频频回望这件事,我后悔当初不该疏忽这几个破绽。比如崔女士应该要讲究一点对方的长相身高身重的,应该要嫌弃对方一点年龄相差近十岁这个事实,应该会比较注重了解一些对方的情感经历以及现在主要亲人的概况,可以延缓一些过程不急于谈婚论嫁的。在山东传销的那些日子里,我才知传销分子不在传销当地发展传销下线,当地人或者在当地工作的人熟门熟路当地朋友亲人多,不好惹,传销分子要的就是外地人,人地生疏好控制。
在山东传销十几天里,我也认识了几位大学生。他们刚走出校门,涉世未深而对社会又过于美好的想象,很容易被传销的高回报所引诱。在外地“创业“,常常一个人会感到寂寞孤独,缺乏温暖。而传销就在刻意制造一个家庭似的温暖。大家都围在一个大锅边吃饭,彼此相互盛饭,晚上洗脸洗脚时,彼此相互倒热水相互搓脚。但传钥又在扮演着严父的角色,平时不能随意玩手机,不能随便与外人通话更不允许随便与外人视频,不能单独外出,需一二个人作伴,但又不允许成群结队,传销人员在外面相遇,不允许相互打招呼。
怎么更好地发展传销下线呢?传销分子给我上课,那些人生失意者,那些人生曾经辉煌而今又不那么如愿的人,比较容易上钩。我在山东传销十几天,认识一位老林。老林是刑满释放人员,出狱后被朋友亲戚看不起,他很想人生翻盘,经一位朋友介绍步入传钥,听闻有这么好的高回报生意,二话不说以为实现自身价值的好机会来了。传销分子问我,你的亲戚朋友中有没有类似老林这样的人,我说没有,倒是认识几个在生意场上这几年不顺的人,他们都很想东山再起,传销分子惊喜道,好人选,好人选啊。
传销分子给传销人员上课,做事业要吃苦,吃差一些住差一些没事。可传销分子自己住五星级宾馆,戴很粗的金项链,戴很大的全戒指。我看出来了,传销分子把传销人员当作一头驴,他们把自己身上的金项链金戒指当作挂在驴鼻子上方的那根红萝卜,驴为了吃到那根红萝卜,拼命往前赶路,可永远吃不到那根红萝卜。这是我在山东传销十几天的一点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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