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连续几日的高温让人觉得长沙夏天的炎热永远都结束不了。虽然立秋多一个月了,但长沙夏日的白光依旧泛滥滔天。可连过度都没有,9月17还是很热,9月18就突然冷得让人想穿棉袄。还在想,能出汗就好了。
周五放学,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坐公车回家。要坐的旅2终点站就是这儿,所以每次都有大量空位。
"上次和你、我一起坐车的余昊怎么没来?"我有些疑惑,感觉在车上缺了点什么。
"对,他怎么没来?我打电话问她好了。"
于是,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余昊的电话,在漫长的"嘟"声后,赢来的却是无人接听。刚挂掉,余昊正巧上车了,可却没座位了。我说这都成专程校车了。余昊四处张望,没空位了。见状,我问:"你要坐么?"
他没说什么,只是摇头。
汽车开动了。我们三个要做很远,一个湘雅医院,一个兴汉门,我是最近的,侯家塘。上车的人太多了,下班高峰期。余昊当然只能长时间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余昊前面的女生终于到站了,位置便空了。余昊向空位小心地挪动一小步,因为怕步子太大而承受不住汽车频繁地颠簸。他看见在右边另一位女生也在与他一起挪,于是止住了脚步。女生也见他想坐,假装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也不动了。于是充满着温暖味道的空位就空了一阵。
终于有一战到了,一位年轻妇女上了这辆车,她立马就盯上了那空荡荡的座位。她望了望余昊与那位女生:"你们都不要坐吧?!"余昊张张嘴,欲言又止。年轻妇女哪会管那么多?理所当然,她一屁股垂直坠下,头偏向窗外。那种声音瞬间没了声音,然后又在拥挤的世界里微微回响。最后也只剩我诡异的笑声,没了影子。我心里暗暗道着妇女的不是。可又转念一想,是啊,当初余昊何必那么纠结,直接坐就是了,纵然放下。
妇女和那位女生都下车了,又上来了一位更年轻的姐姐。余昊终于撑不住了,正准备放下沉重的书包坐下时,那姐姐却手把余昊推开,自己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鼻子里直冒气,轻蔑地看着每一个人,嘴角流露出不屑。余昊被她推的向左倾斜了阵,险些跌倒。
人越来越多,挤得余昊连扶手也抓不到了,车内尽是些窸窣声。汽车快速开过一道坎,余昊手忙脚乱地移动了一阵,才没摔倒。由窸窣声成了货真价实的嘈杂,架势似乎将盖过窗外。
我要到站了,问余昊要不要坐。余昊显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我知道他很想坐,但不好意思。我这样子问,大多数人也会违心拒绝的,我就是这种人。但没有其他方式了。我绝不相信我的思维成定式了。但如果我直接下来,那不知有多少人朝这座位涌来。所以到我改下的站时没下。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想再给他次机会。
你怎么不下车?你妈妈不是说在侯家塘下?坐在我左边的朋友发话。
我···想在这里下,不想在那下。
他没问了。
接着仰天湖站到了,我必须得下车了。
你真的不要坐?
他点头。
我觉得有些遗憾。
在我还没完全离开座位时,就有许多人开始争我座位。最终以与我面对面的小孩取胜。
我终于挤了出来。摸了摸额头,才发现坐着也出了这么多汗。抬头仰望天空,那儿就像无边无际的黑色水域,无声起伏的黑色巨浪笼罩着大地,使地平线爆发出沉默的力量。
时间如同悬在头顶的点滴瓶,一滴一滴地流逝。我终于走到了侯家塘。此时万家灯火已经带领星光拼出了个晚上。绚烂的欲望,涌进了街巷的每个虚弱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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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初一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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