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的故事·夏日游记》——小记
作者:王子杨
一个城市,不知承载了多少人的沧桑与欢喜,多少身影在这里失落过,却又在黎明之前寻觅到了自己的所爱,一切的一切,都在不经意之间,飘散在哈尔滨神秘温暖的夜里。
我背着背包,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等待着身边的那辆大巴发车,这辆大巴不是公交,而是直接去往哈尔滨另一处的小型大巴。
我的身边都是卖哈尔滨红肠的店面,人们来来往往,有说有笑。对面是一个水泥墙,墙上是一个小土坡,一面破旧的红砖墙站立在那里。红砖墙的缝隙里长出了一棵苍天的大树,在那随风闪烁的树叶之后,是深远的蓝天。
哈尔滨昨天下了雨,整个城市被冲刷地焕然一新,甚至连人的心灵也冲刷地十分清爽。
“应该带一份小酥肉的。”我摸了摸肚子说,接着我摘下耳机,关掉了手机里的歌,四处看了看,“哈!在那里!”说完,我跑向远处的一个小店,排着队。在我的前面是三个地道的东北人,他们用着地道的东北话和老板说着自己要的小酥肉的分量,到我这,突然一下子变成了普通话,老板抬头看着我,我疑惑起来,还以为自己说的话老板没有听清。
“你是外地来的?”老板笑着问,我点了点头,“是的,从安徽来的。”我说,“安徽?这么远!”老板感叹着,“其实也不远,因为我在天津读书嘛,所以就是······”我开始比划着自己来哈尔滨的路线,“你们安徽话都啥样的啊?我还没听过呢!”老板问,“和东北话差不多。”我开玩笑说,“呀!那咱是一家人啊!”老板说,瞬间,我们都笑了出来,我接过小酥肉,和老板道了别。
提着小酥肉,我看了一眼手表,“不好,都过了发车时间两分钟了!”,可是当我抬头时,却发现,车辆还停着,我立马跑到车旁爬上车子,师傅笑着看着我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啊,师傅,不小心忘了时间!”我说,“没事,正好我看你坐在这等半个多小时了,估计你是要坐这班车的,等两分钟没什么关系的!”师傅说,我再次说了声“谢谢!”,拉了拉肩上的背包带,我看见车里好像没有位置了,于是我就站在司机后面,“孩子,来这儿!”一个声音传来,我转身一看,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在老奶奶的身边是仅剩的唯一一个空位,我慢步走到老奶奶身边坐了下来。
“谢谢奶奶!”我说,“客气了,孩子,你打哪儿来啊?”老奶奶用东北话问,“安徽来的!”“安徽啊!那很远啊!”“不远不远,我在天津读大学······”我再次比划着,等我比划完,我忽然发现全车的人都在听。
“安徽啊,我以前去那出过差!气候是真好!”坐在后排的一位叔叔说,“谢谢!谢谢!”我说,阳光此刻通过玻璃窗照进来,抹在了我的身上,暖洋洋的,车子此时停在了一个红绿灯前。
“我家侄子找的对象是你们安徽亳州的,孩子,你安徽哪里的啊?”,“宿州,和亳州很近,都是皖北。”我说,说完我喝了口水,正在我喝水时,一个声音又传来,“我就是宿州人!”,我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我强行咽下嘴里的那口水,咳嗽了好一阵。
全车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位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身上,“我籍贯就是安徽宿州的,但是我出生在哈尔滨,后来也就改了户籍,有时候会和父母回宿州灵璧县看望外婆······’女孩兴奋地说,却是用一口流利的,东北话。
交谈着,我忽然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感不断在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亲切的熟悉感。
下了车,手里的小酥肉也不酥了,因为刚才只顾着和大家聊天了,车中除了安徽外我们还聊了许多,下车时司机师傅还特意交待我哈尔滨值得去的地方和要注意的事。
此刻,走在人行道上的我虽然肚子饿着,心里却很满足。
我用牙签挑起一块块软糯的小酥肉送进嘴里,身边是绿化带,绿化带再里面是一个长廊,几位老人坐在里面听着手里的放着戏曲的收音机,就在我漫步在人行道时,我忽然听见了泰勒斯威夫特的《Blank Space》,我立马停住了步伐,沿着声音看去,是一位打折扣太极的老爷爷,我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啊,是一位老爷爷!我又揉了揉耳朵,没听错啊,是泰勒斯威夫特的歌!
我慢慢走到那位老爷爷的身边,老爷爷闭着眼,气定神闲,“老爷爷,请问李健的高中母校哈尔滨第三中学怎么走啊?”我小声地问,“李健?不是唱歌的吗?”老爷爷说,“是的。”我回答。
“去哈三中的话,你就在前面左拐,有一棵大树,再绕一圈,看见两座石狮子,就到门口了。”老爷爷指着前面说,“谢谢爷爷!”说完我转身打算离开,离开时我又停下脚步,“这歌真好!”我假装有意无意地说,“哈哈,谢谢,毕竟咱也是懂英文的,必须整点英文歌!”老爷爷看着我笑着说,我也笑了笑,离开了长廊边的空地,就在我离开时,我听到了泰勒斯威夫特的另一首歌——《Shake it off》,“这老爷子可真时尚!”我心里想,接着我也跟着哼了起来。
来到哈尔滨第三中学的门口,给我的第一映像就是恢弘大气,红色的柱子,两座石狮子,像是故宫一样的风格,门前是一条不宽的柏油路,柏油路和外面的马路被一条绿化带隔着。
我坐在哈三中的门口,此时学校还在放假,我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一位提着菜篮子的阿姨坐在一旁,看上去有五十多岁了,“阿姨,哈三中是不是哈尔滨最好的中学了?”我问,阿姨点了点头,“那可不,甚至在黑龙江都是最好的高中了!”,接着,我看着门前的牌匾发着呆,阿姨也默不作声,过了许久,阿姨起身回家了,我依旧坐着······
我一直都认为,一个人的成长是与环境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此时,我身处的,正是李健老师从小长大的环境。
记得之前看李健老师的演讲,他说了许多小时候发生在哈尔滨的趣事,当时我就在想,哈尔滨该是一个生活气息多么浓厚的城市啊!如今我来了,说实话,我开始并没有期待太高,因为我是夏季来的,哈尔滨市里没有太多的景点也没有冰雕,可是不知为何,来了才发现这座城市对我充满着一股魔力,那种感觉是具体描述不上来的。
走在哈尔滨的大街小巷,浮现在脑海里的竟然都是我童年的画面,以及我期待的,踏实的幸福的生活模样。
老爸和老妈的电话打来了,他们在电话里说也想来哈尔滨玩,但是我并没有说太多话,因为我不知道哈尔滨会带给我父母什么样的感觉,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喜欢上这里,就像有的地方,即使风景再好景点再多可就是喜欢不上来,而有的城市,就是会莫名地喜欢上,那种独特的生活气息,是最迷人的,心灵能真正得到栖息。
“我将来毕业后可能会在哈尔滨工作哦!”我在电话里说,“你不是说要去乌鲁木齐嘛!”老妈问,“天津也可以啊,咱们安徽的省会合肥也不错!”老爸补充道。
“哈哈,都不错,总之哈尔滨和新疆乌鲁木齐都是我特别喜欢的地方,既然都特别喜欢,那还为选择哪个发什么愁啊!”我说,父母笑了起来,我也笑了。
我走过哈尔滨三中的围墙,上面满是岁月的斑驳,接下来打算去往不远处的圣索菲亚大教堂看一看,还打算去哈尔滨工程大学门口看一看。 夜晚,哈尔滨的夜深了,我一个外地人走在有积水的黑漆漆的街道,却不知为何如此从容幸福,好像,这个地方我已经很熟悉了似的。
晚风吹来,街道边的店面安静了许多,街道上偶尔有行人经过,我抬起头,“走到花园街了啊······”我微笑着说,那时,天上没有繁星,因为繁星都藏在了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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