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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作者: 萬氺千山赱遍 | 来源:发表于2022-12-19 14:29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银灰色的天,纯白色的雪,我的思念淡蓝色,在幽幽的寒冷里结了冰,然后一点点在冬日的暖阳里化成了水。这样子最好,我不用担心被锋利划伤。

春天近在咫尺,严寒尚未褪尽。

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对自己残忍,故意叫自己不开心。只是有些情绪终究无法自控。

当点燃坟头那5支烟,我难过的想,外公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

很远很远的还有那些从前。

想说的很多,却在突然间语无伦次。

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想念你。

每一次受伤,却再也不去那条路徘徊。

天堂里是否已是春暖花开。

可这里的天空,终日灰黑涩。

我就要回去了。却没有向往。

许多的未完成被搁浅。

没有失去,亦没有得到。

而我始终两手空空。

    望着崭新的日记本发呆,却是无从下笔的感伤。 

   我为新年倒计时,可外公还是匆匆辞世。   

   安妮说:当一个人快要死亡的时候,他会经历潮状的呼吸。那是生命停止之前最后一段呼吸,汹涌极了,就像大海的声音。我目睹外公潮状的呼吸,但始终不信。   

   外公真的走了,再多的恸哭也无法让他睁开双眼。在漆黑悠长的小路上我们放声大哭,然后在空旷的房间里继续流泪,囡妹拥了琪妹说,我们长大了一定要当医生!她们是懂事的孩子,可外公已经走了,救死扶伤还有什么意义?无论13亿的中国有多少人立志当医生,不治之症依旧是不治之症。更多的疼痛漫延,我始终是个自私的孩子吗?   

   整夜无眠,泪水在黑夜里无尽滑落枕边,这是我最不愿相信和直面的事实。内心是无比的张慌和空虚,再也不会有人倾听我的兵梦想和那些属于我的偶若宝藏的军人情节了。面对第二日红肿的眼睛我跟自己说不许再哭。外公眼里的我永远都是那个固执任性、坚强无畏的孩子吧!   

   悠长的小巷两边摆满了层层叠叠的花圈,畅开着的门里依然是。外公知道吗?有这么多人为他祝福、给他送行呢!   

   泪水擦干又流下,整张脸像张皱巴巴的纸,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只好说,外公根本没有离开,外公还在的。然后在梦里跟外公相遇,他起身望向周围的人,可只有我喜笑颜开。梦醒之后,望着外公黑白的遗相怅然若失。   

   别人眼里,永远是任性叛逆没追求的孩子吧!受不了任何一句对我的指责,永远那么骄傲的活着。外公从来不怪我,从来都不,他是如此欣慰我是这样一个无畏的孩子。   

   外公,下次下雨了,我该何处避雨,只得独自在河边伤神而得不到任何真实的慰安吗?  开棺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眼泪消失不见,我看见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的外公躺在里边,安详并且宁静,不会再有任何语言,面色是惨烈的苍白,让人痛心。   

   对于这一年的惨淡,我无法作为一个旁观者置身事外,却也只能沉默不语。一月冰封的大雪,三月无理的伤痕,五月摇晃的崛起。淡淡的感动,沉沉的压力。接下来我要面对的两天轰轰烈烈的高考。过度的自信,全部的希望给自己换来深深的失望。即使把自己初衷年少轻狂的梦想降到了最低限度,然后自不量力的断了退路,却最终在现实里沉沦,我的选择还是毫不留情的与我擦肩而过。   

   是从高考分数下来的那个午后开始吧,一切的美好几乎荡然无存了,所有人都是失望的眼神和无奈的叹息。和老爸再也没了从前默契的对谈,一张口便是无休止的争吵。我是败者,理应甘拜下风。然而即使真的一败涂地,与生俱来的倔强与不屈依旧不改。我无法削减我的锐气。那跟让刺猬拔光了身上的刺是同样的惨烈。   

   时间突然像是走不动了,每一天都变得疼痛并且漫长。我们的争吵更加激烈,我无法心平气和的跟任何人交流。 

   那个7月,当为自己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幻灭时,和家人发生了一场战争。伤心了一夜,然后在第二日家中无人的间隙,带了自己喜欢的书和日记本离开了家。我看见自己手臂上清晰而丑陋的伤口头也不回的离开。

  繁扰的大街,极力想避开的一切。内心是无比的矛盾。跟木木游荡,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我给木看五彩的伤口,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却是这样,事实就是我逼他们的。事实就是他们太善良了,善良到不知道该用哪种方式去爱他们的孩子。

  华灯初上,冷清的夜色。本想独自徜徉街头,但在木的劝说下去了外公家,紧跟在身后的是一场瓢泼大雨。因庆幸而内心升起一丝感动。

  整夜无眠,听一夜雨声,然后在凌晨五点发短信给CL,跟他讲我离家出走了。他说丫头,你现在在哪。他说丫头,你要乖一点。他说丫头,好好休息,我该工作了……

  傻傻的以为,时间真的可以抹平那些最初的伤口,我可以从跌到的地方爬起来之后走更远更长更坎坷的路。

  似乎已经安于这样的生活了,循规蹈矩的上完每天的6节课,不再频繁的逃课。安静的上自习,然后给自己提前下课,同阿娇避开人潮拥挤的放学高潮,穿越空荡荡的街道回家。一路上总会讲一些笑话,聊一些话题。无论有聊无聊我们总会很开心的微笑,并且伴随时而不时的尖叫,引来路人目光。无论是羡慕还是什么,我们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自娱自乐。

  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的日子似乎是无忧无虑的,我几乎不再想念我的他们。只是晚上记一些日记,给自己的,给木木的。木对我的好让我觉得不得不在乎她。我想起石头时也常带了些许的埋怨。我最在乎的她居然就这样在时间和空间的距离里消失了音信。即使伤心难过却也无济于事。只好选择忘记。总是如此决绝的做出决定吗?伤人的决绝,伤了别人,伤了自己。

  是考完第四次诊断之后吧,拿了自己满意的成绩却被一句话打倒。这也是我的现实。我于是面对了。再也不会很努力很安静的学习。上课肆无忌惮的看小说,下课肆无忌惮的同邻桌唇枪舌剑,打打闹闹。再也不会对自己抱任何希望。他们说自信过度就是自负。我既无自信也无法自负。无论如何,我都很累,我不希望别人对我好。因为我真的很累,累得再也在乎不起任何人。可他们依旧对我好,我只是很难过。

  他们在圣诞节前夕送给我小丑鱼尼莫,送给我微笑徽章,我无动于衷,甚至连一个微笑一句谢谢都没有。就在我写下这些的时候,满眼是忧伤的表情,紫回头问我:鱼,今天心情不好吗?我马上挤出一个微笑,告诉她心情很好呢。

  离开了学校的谈笑丰生,我选择缄默,跟任何人,包括家人。我既然担负不起他们的期望就选择放弃。这是我自由选择的权利,别人无权干涉。我不想让自己负重行走,这样子太累。

  那晚挂QQ,遇到了木曾经跟我讲过的那个上军校的军人,但是他跟我提了我最不愿意提级的话题。我说我更喜欢〈士兵突击〉里那句“我宁肯相信中国军人压根就没女人那回事。”他说中国军人还得生活。不再友好的对话,很生气的说再见。我知道错不在他在我,我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然后在现实里碰壁。清晰的看见置身的世界压根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明净,那么唯美。沉陷在自制的伤口上撒盐,现实让我疼痛。这个冬天,雪少的出奇。抬头仰望淡蓝的冬日天空,无限茫然。或许和木的距离已经不再是空间的距离了。其实我们一直很近,只是现在,我们或许更像是坠在了一根悬空的绳子上,无论谁放手,都将永远是陌路了吧。那根绳子应该就是唯美了。说好了一起风雨兼程的,可冷酷的现实不让。那么,试着一个人学会飞翔又有何不可?

  第五次诊断我请假了。或许外公的不在为我提供了心安理得的借口。

  是的,外公走了,我那张鲜红的通知书或许没有更多的观众和意义了吧,无比失意。很多很多,全然不会再有任何意义。

  仅仅在转身的一瞬,身后的堡垒轰然坍塌。

  和我梦想有关的外公走了,让我无比骄傲的外公走了。他曾经是武装部长让我引以为豪。悼念词上说,由于品学兼优被保送上了红旗班的外公最终投笔从戒,支援西藏阿里,因为高寒缺氧,差点被肺气肿夺去生命却不幸留下了后遗症,导致现在的肺癌。

  许多的疼痛让我越来越并且不得不直面现实最惨淡的一面,是沉醉在自己单纯的唯美世界里边太久了吧!也许不算久,仅仅19年,19年的自娱自乐,19年的昏昏噩噩。当真实越走越远,我无法在自己的梦境里得到永恒的慰藉。那些琐碎的过往让我的心一痛再痛,我的梦想被我就此颠覆。

  下定决心踏上这条路的时候以军校为动力,然后在半路将它丢的一干二净。是的,无所谓。我已经开始有些许的堕落。对于很多,我很现实的选择了放弃,即使这样会全盘皆输。

  不管怎样,过了这个7月必须的让自己离开,即使走最烂的那一条也没有什么所谓。因为我可以了无牵挂的走了。

  初衷的梦想是流浪,然后在别人的赞赏中加上两字:作家。当不了士兵就去流浪,我始终是这样没追求的孩子吧!

  这个1月已经失去不再复得,我还的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继续行走。

  用自己的努力去见证唯美旅程。(08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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