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女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军子对女人说:“你不下山,是想晚上留下来陪我睡吗?”
女人点点头,“大叔,这里有我睡的地方吗?”
哪里来的妖孽?军子不说话,去屋里取了帐篷,开始搭帐篷。女人在旁边看着,想要帮忙,却又帮不上什么忙,只顾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
“林小玉,你够吵的了。再说一句话,我掐断你的脖子。”军子狠狠地说。
“大叔,我想洗澡。”林小玉的声音有点粘糊糊的,就如同她那汗湿了粘在身上的裙子,散发着暧昧不清的味道。
军子搭完了帐篷,对林小玉说,“这里可没有澡堂,半山腰有个池塘,池塘里有蛇,你敢去洗吗?”
“有什么不敢去的,你当我是胆小鬼呀!”林小玉这女人没头没脑的,脱口就说。
“那好,我带你去!”军子说,对这傻女人有点同情,孤男寡女的,她都一点儿不避讳吗?不过转念一想,这女人敢一个人徒步跑到深山老林中,不能像看一般女人那样看待她。
军子带着女人绕着山路转了几个弯,便听到淙淙的水声。他俩拾级而下,月光下深蓝的水面泛着柔光,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脱了衣服下去洗吧,我在旁边等你。”军子说。
女人也不害羞,丢下背包便开始解拉链儿,军子转身向上走去。
女人脱了衣服鞋子,赤着脚一步步走下池塘。脚刚踩在石头上,有点冰冰的凉。试探着往池塘里走,脚底的碎石硌着有点疼,水温润地漫过脚面、小腿、膝盖。女人感觉到水越来越温,水快要没到大腿的时候,她蹲了下去,这池塘里的水好像是温泉。小时候常在外婆家的山涧池塘洗澡,那水冰得人起鸡皮疙瘩。
山谷的夜晚静悄悄,军子已经习惯了这样孤单又漫长的夜晚。他点燃一支烟,使劲儿抽了两口,又把烟摁灭在石头上。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口琴,走到附近一块大石头上,灵巧地跳上石头,坐在上面开始吹起口琴,悠扬的乐声便在山谷里回荡起来。
女人听到了口琴声,好像是《雪中情》,在皎洁的月光下,那口琴声越发清冷。
池塘里的水是清澈温润的,涤荡着女人的肌肤,洗去她一路的风尘,舒缓着她满身的疲惫。她的眼皮耷拉起来,好想睡觉,赶赴一个美妙的梦境。
一曲终了,片刻的寂静后,又一曲琴声响起:“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是刀郎的《情人》,女人跟着琴音小声哼唱起来——
你是我的情人
象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火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
你是我的爱人
象百合花一样的清纯
用你那淡淡的体温
抚平我心中那多情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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