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狗狗开始正式在人类家庭中占有一席之地,并潜移默化地成为亲密无间的家庭一份子的时刻,我对机灵聪明狗狗们的关注度开始与日俱增。好奇心的种子渐渐发芽,如侦探一般动用敏锐的感观窥探他们的一举一动。
早晨一位大叔兴冲冲地从早饭摊上拎了几个袋子,热腾腾地直冒烟,即使是近视眼也能从感观上直觉判断有油汪汪的烧卖和大圆葱油饼,淡淡的麻油香气顺着晨间的微风缓缓飘来,幸亏肚里有厚实的早饭铺垫,否则扛不住如此诱惑,哈喇子直流。
大叔直奔一辆米色轿车,开门进去。方向盘后面有影子一动,这个时间点按照本能推测应该是上学的小孩,眼巴巴地等着吃早饭,不过这个小孩有两只长长的耳朵。再看,那是只灰棕色的狗狗,品种并不清楚,在我的概念里只有狗类,没有其他细分的概念,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中华田园犬,对此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长耳朵狗狗被拎到副驾驶座位上,本就鼻子灵敏的狗顺着香气直扑大叔的怀里,蹭来蹭去,亲昵地瘆人。大叔用手指直点点他的头,拎拎耳朵,显然是命令他乖乖坐着。狗狗跃跃欲试地想往前冲,又有点顾忌,终究老实地呆在那不动,黑眼珠直勾勾地盯住那飘着香气的塑料袋。
大叔慢条斯理地打开袋子,从车后面拿出一个很像小孩吃东西防漏嘴的围兜,应该是防雨布材质,顺势垫在副驾驶位置上,狗狗趴在那老实地等着,大叔拿出一个烧卖放在上面,温柔地拍了拍狗脑袋。
这只狗的待遇甚至非人类所能相比,大叔像对小孩般地给予宠爱,惊诧不已。我没有时间再看他们浓情蜜意地秀亲爱,公交车已经到站台,看着狗狗狼吞虎咽地享受美食的时候我上了车。
突然会有一种嫉妒和愤慨,一只狗为什么比有些人还要过得滋润与优渥,什么原因。
思之又思,只能一个原因,有深厚感情。
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不管是外表还是学识,都会有感情。比如教授请了保姆,继而愿意与文化水平低的保姆一起生活的例子很多。有头脑的人偏偏没有生活能力,没文化的保姆做菜烧饭、洗锅抹碗、端茶接水,倒是把生活的好手。缺什么补什么,没文化的崇拜有学识的,老头子既能享受温情又能接受敬仰,自然有感情。
现实的温暖、长情的陪伴比什么都重要。
狗狗带给人安全与温馨,听人话通人性,撒娇卖弄,讨主人欢喜。一起吃香喷喷的早饭、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起在小道上悠哉散步,陪伴的时间最能激发人类的感情,越长久越真挚。狗狗永远听主人的安排、听主人的差遣,不回嘴不发火不生气,有这样一只毛绒绒可爱的狗狗相伴,可能真会连人都不再需要了。人会嫉妒、会痛骂、会愤怒、会伤人、会讥讽、会挖苦、会冷漠,狗狗只有一颗火热红亮的狗心,没有心思颇多的花花肠,单纯而简洁。
主人愿意为他的狗狗付出温情,因为他从狗狗那得到了更多于人性的温暖,对等而公平,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顿时没有不可理解之处,接受现实的残酷,不得不承认某些人类的低质甚至不如一只狗的忠诚,通人性的狗狗配得上主人的倾情爱护。
当某类人生活的不如一只狗时,确实需要好好反省,狗狗的身上体现出了众多闪亮品质:忠诚、实在、简单、纯洁,不多嘴、善相陪、逗开心,还能叨报纸,做门童,热情开朗、体贴温暖,只是站在门口远远地迎接主人的可人模样就招人喜爱。
是的,节奏快的生活中更多的人只有冷漠,冰窖中的模型;一旦有了鲜明对比,更映射出人性的浅薄与卑微。
窥探狗狗的人眼里多出一份温存,我们会连一只小动物都不如吗?为之人性的东西为什么要隐藏至深呢?
看来,向一切自然界的生物学习是有必要的,不要狂妄地以为人类可以主宰万物的生长与生命,从动物的天然纯朴中更能直接感受到心的温暖,直抵人心。
狗狗都可以与人心连心,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反而不能心连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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