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颗淡黄的月亮挂在漆黑的夜空中撒下一抹冷冷的月光,这月光划过矮矮的土墙,划过破旧的窗台,最终停在了阿刚的脸上。
阿刚也许是感受到了着夜光的寒意,推开已经被撕的如枯叶一般的书本爬了起来,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一股铁锈味瞬间包裹住了舌头,他感觉有点渴了,刚要活动便倒吸了一口凉气--背上的伤还在隐隐的痛着,虽然之前并未感觉到。他摸了摸后背,黏黏的触感渐渐漫向掌心,他小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双腿却不由自主的发着颤,他扶着墙走向客厅,在暗暗的灯光下,父亲趴在桌上侧着脸沉睡着,旁边的酒瓶已经空了,父亲依旧皱着眉,拳头也没有因为睡着而放松。阿刚不敢看向父亲,不知为何,颤抖的腿抖的跟厉害了,似乎驱使着自己赶快逃离这一般。
他来到了房外,六月的天气在刚刚下过雨之后异常的闷热,在远方的草地上,清脆的虫鸣声不断着叫着,小时候阿刚特别喜欢这虫鸣声,可不知何时,他便不再有听到过了,在雨水积成的水洼中,照射着点点繁星,可阿刚无论怎样抬头看,都没办法在漆黑的夜空看到一丝闪光,只有月亮冷冷的望着他。地上也照射出一只干枯的大手。
在那手影的源头,是一颗歪曲的死树,在阿刚的记忆里,这棵树一直是笔直而葱郁的,虽然不大,但阿刚却一直很爱惜它;而如今,这棵树的树干似乎再也没有力气支持着身体一般,尽力的贴近地面,只有几条烂根再坚持住,而原本应该长满绿叶的地方,却只有一些歪曲的枝条,它似乎在看着阿刚,满身的伤痕 如眼睛一般悲痛的展开着,从最新的一处伤口中流出了它最后的一滴汁液,就那么歪曲着死在了那里。
阿刚走向墙边的水缸,双腿似乎已经麻木了,如同灌了铅一般,不得不拖行着向前走去,尽管已经很小心了,可他还是在水缸前摔了一跤,它撑起身体,趴向缸口,对着水面,在月光的照射下,惨白的脸把阿刚吓了一哆嗦,他用破碗在这脸上划了一下,这脸便呈现在了碗里,他便抱着碗坐下了。
月光依旧冷冷的照着他的脸,一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鸟停在了死树的枝丫上,在那虫鸣声中,阿刚望向那张惨白的脸,闭着眼将水一饮而尽。
冰冷的水划过舌尖,冲散了那原本的铁锈味,转而是一股无比的甘甜,似乎一抹清风拂过他的脸颊,背上的伤也不在疼痛,渐渐的,他感受到了身边的虫鸣,他仿佛看到了那棵生机勃勃的树木,他就那么靠着那棵树,在六月的虫鸣声中,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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