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时光（七）

只想碎碎念地记录。

回到重庆工作以后去看望奶奶的次数并没有增加太多。因为一个月也最多回家一次，每次都匆匆忙忙。

她现在是真的已经不怎么认识人了。反复地问我，你在学校好不好？尽管每次去都解释过我毕业了。她就说，毕业了好啊，有工作了。好好工作。就跟她以前叫我好好读书一样。

奶奶一辈子都晕车，很严重那种。但是她偶尔能坐的了四伯的车，因为开的慢，她放心。我想跟她说，我买车了，我可以开的很慢很慢，带你出去玩了。奶奶前些年得了白内障，已经不怎么看得见了，年龄太大了，不能动手术。奶奶已经卧床很久了。再不能随意走动。

每次去，她都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年纪大了，不想活着了。我劝她，安慰她，她自己流泪，我帮她擦掉。

奶奶的手越来越瘦，只剩下一层皮。我记得我小时候，奶奶七十几岁那阵，也是瘦得只剩皮，我经常拉着她手，去揉搓那层皮，问她痛不痛，她说，不痛。现在奶奶总是跟我说，你看我腋下瘦的都能塞下一个娃娃了。

从去年夏天我帮奶奶剪指甲开始，每次回去我都会帮她修剪手指甲和脚指甲。我没有给我的父母剪过指甲，以前看我爸给我妈剪脚趾甲觉得温馨。自己老觉得别人的脚脏，后来我帮奶奶剪，却没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