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学不会分离
蒋萧若茶 20180305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想要写这个话题,从小到大我们经历了大多的分离,同一个院子的小伙伴突然搬家了或者经常从家门口路过的老爷爷离世了,前者生离、后者死别。其实只要不上升到死亡,分离本不该让人如此难过,可二十四年了,我像一个选择遗忘症患者,总是自动屏蔽掉每一次这样的分离,所以,即使到现在,我好像还是没有学会分离这件事情。
坐我对面的同事哥哥辞职了,虽然一直知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但每每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会难过。在公司待了两年的我,应该也算的上是职场老手了,虽然还是学生,也偶尔要回学校处理一些事情,但看着身边的同事来了又走,特别是请假回去考试的时候,回来便发现坐我旁边的同事离职了,总是会非常难过。我曾经这样安慰自己,我说,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父母尚且不能,更何况只是同事。是啊,我们这一辈子要遇到多少人,如果那些出现过在你生命中的人都能永远陪在你身边,那么这个世界只能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世界是一个完全互通的整体,并且只有一个这样的世界;而第二种是世界分割成无数个完全独立的小世界,这些世界一点交集就没有,一旦相遇,并能永远互相陪伴。但这两种可能性好像都不可能,前者做不到完全互通,后者做不到完全独立,所以除了学会分离,我别无他路。
我不知道是怎样的成长环境造就了我如此多愁善感的性格,其实多愁善感这四个字直白点说就是矫情,可倘若不是无病呻吟,矫情又有什么不可取的呢?禅语里曾经有这么一个典故,小和尚问老和尚什么是“放下”,老和尚不予回应,只吩咐小和尚去烧来一壶热水,老和尚让小和尚端起桌子上放着的空杯子,然后老和尚开始往空杯子里倒水,小和尚纳闷,这跟“放下”有什么关系,然后只听小和尚“啊”的一声,杯子掉在地方,热水淌了一地,小和尚边甩手,边痛苦地说道,“好烫好烫……”此时,老和尚终于开口,他说,“痛了,自然就会放下。”看到这则小故事的时候,我印象很深刻,以为自己终于为一些放不下的事情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放下的借口,可后来我发现,我也许并不怕痛。我就这样患者病或者,只要不出现分离,这种病就不会复发,但一旦身边的人离开,这种病就难过到让人窒息。
那些曾经出现在我们生命中的人,也许你的世界里已经没有我了,但我仍然记得,我们的世界相交时留下的零散记忆,本科毕业的时候,我说我要做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人,因为我想跟每一个你们道别,可事实证明,这种痛苦太难以忍受,最后我还是临时买了提前离开的机票。
有些人,一别就是一辈子,倘若你对他的记忆都模糊了,又还有谁知道他曾经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离别也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分别时候彼此的记忆渐渐褪去,时间总是让人又爱又恨,它能抹去痛苦的记忆,同时它也会模糊快乐的记忆,虚无是最可怕的。
有次听歌听到程壁的《你们》,突然想起那些年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少年们,我跟你们有太多故事了,多到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所以当唱到“你们啊,我的你们啊”的时候,我竟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起来,我知道,其实我只是想念你们了。
交通如此发达的年代,分离还是让人很伤感。有些感情如果刻意维系,就会变成负担,但如若不可以维系,就会越来越淡,但为了让我们记住彼此最初的模样,我们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与难过。
很多年以后,也许在我们的脑海深入仍然残留着当时的某些片段,会记得饭堂的招牌菜、记得老师的口头禅、记得谁谁谁暗恋某某某、记得谁曾在最难过的时候伸过手、记得失恋的倾诉……我想,有回忆可追,有难过可受其实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为这好像才是最真是的我,会因为与你们分别偷偷掉眼泪的我。
致多多、致小立哥,致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愿你们都被温柔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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