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欢迎来到雾津,白色浓雾之都”
影片最后,姜仁浩的背影被逐渐拉远,画面是被迷雾笼罩的城市。
黑色的背影,被拉远的同时,也变得渺小起来,观望着那永远被迷雾笼罩着的城市,相比而言,他个人是渺小的,永远也无法将那层浓雾驱散。
一个黑乎乎的背影,似乎也在向人们诉说着,正义仍未被扭转,那些在权势的斗争之下牺牲的弱势群体,也只能等待万一有那么一日,还有人能记得他们,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人来人往,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早已遗忘那些距离他们还很遥远的事情,即便正义未能战胜邪恶,但是生活还得像往常一样继续着。那些轰动一时的新闻,也不过有如在平静的湖面上引起了一丝涟漪。
《熔炉》这部影片根据真实故事改编,但很多人都不愿观看,倒不是因为本身拍的质量不行,更多的是,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结局:
那些罪无可恕之人,最后并没有得到法律的惩罚。等到事件轰动一时过后,作为社会大熔炉之中的一粟,人们学会了淡忘。那些站在正义对立面的人,最后却逍遥在法律之外,践踏着所谓最公平,给人伸张正义的法律。
《熔炉》:利益交织和不能承受的人性之恶02
不得不说,韩国不少影片在揭露社会黑暗面,揭露人性最阴暗处时尺度确实很大。《熔炉》这部影片当中,那些性侵儿童,虐待未成年人的画面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影片从开始部分,新闻播报员介绍近期天气状况,城市被大雾笼罩。随后一个小男孩在黑夜当中漫无目的地游走着,他站在铁轨上,快速驶过的列车将他撞飞。姜仁浩跟雾津人权维护中心的徐有真结实,这些情节,为这部影片的推进做好了铺垫。
来自农村的姜仁浩,被大学教授推荐进了慈爱学堂教书,却在入职时被行政室长明着索要任职礼金。课堂上沉默的气氛,满脸清淤的永秀,都让他充满疑惑。
办公楼道里传来女孩的哭喊声让他产生好奇,本要在接近真相时,却被警卫拦在了门外。校长办公室里看到警察厅警官与校长的利益勾结,办公室里朴保贤殴打民秀的场面,洗衣房里尹慈爱拽住妍斗的头发往洗衣机里按。这些都是刚在这所“慈爱教堂”任教时亲身经历的场面。
《熔炉》:利益交织和不能承受的人性之恶在妍斗被送入医院医治时,真相一步步地被揭开:不只有妍斗一个人被校长性侵,侑利同样遭到包括行政室长在内的几个人侵犯。还有同性恋加上恋童癖的朴保贤,频繁殴打没有顺从的民秀和弟弟,民秀的弟弟便是在那晚逃出魔掌,却死在了铁轨。尹慈爱作为校长父亲的养女,却跟校长是情人关系。
在了解这些情况后,徐有真开始向市政府的各个机构投诉要求介入调查这件事,但是却遭遇各机构的拒绝,市政厅推给教育厅,教育厅让她去警察局。最后终于有首尔的电视台采访这一事件,并且向社会播报这一震惊民众的丑闻。
一场权利与利益关系的斗争算是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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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校长两兄弟在被捕走之时,互有利益关系的警官提醒他调动所有关系,一位法官出身刚从事律师工作的律师,最好曾是部长级别以上的法官。
雇用在大街上示威的民众为校长歌功颂德,宣扬一位慈善爱民的校长。法庭上看似正义一方要取得胜利,但是却利用性侵十三岁以上幼女可以私下协商这一法律漏洞。
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家庭,又怎敢和权势作斗争,民秀家中只剩下残疾的父亲和年迈的奶奶,最后奶奶选择了向现实生活妥协,拿走了安置费,不再对性侵案起诉。法律并没能给民秀一个伸张正义的机会,最后他选择了一个人斗争,跟自己弟弟一样的结局,死在了铁轨,不过也终于让坏人有了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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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仁浩去了教授家中,可是推开门却发现那个有“前官待遇”的律师,姜仁浩才知道自己赴了一场鸿门宴。他们劝他还是放弃吧,继续斗争下去对他个人并没有多少好处。钱退回给了他,并给他安排好首尔学校的教学工作。劝他不为自己考虑,也为生病的女儿想想。
母亲赶到法院时责骂他,难道自己的女儿还比不上其他小孩吗。作为一个老人,她经历过了很多事情,或许也面临很多想抗争却又无能为力的事情,所以现实早已让她学会了顺从和妥协。
她让自己的儿子,好好工作养家就行了,不要掺和到那些事情当中。她说:“校长不是好东西,难道那些花钱买职位的人就是好人吗。你以为别人是分不清你说的话是对是错,才在那里闭口不提吗。”
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斗争,妍斗告诉了他一个细节,让他和徐有真溜进校长办公室拿到了性侵的录像证据。
本以为就这样交给律师能够得这场官司的胜利,让罪者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却在法官宣判审判结果的时候,他还是没想到输给了那层捅不破的利益关系网。
坏人依然可以在短暂地受罚后逍遥自在,庭审结束当晚便去了夜总会逍遥自在。那个看似一脸正气的法官,也不过是处在利益关系网当中,可以被权势操纵的一枚棋子。一个混到头的法官,想要对抗背后的利益集团,也只能落得在圈子里混不下去的下场。法官最后也选择了为保全自身而屈服。
庭审结束时,姜仁浩看着法庭厮打开来的民众,此刻的他,大脑一定是一片空白。他迷茫地看着为原告方辩护的律师无奈离去的身影,他本以为自己尽力已经靠近了正义的边缘,却发现那双自己逃脱不了的手,把自己推下了悬崖。
《熔炉》:利益交织和不能承受的人性之恶那些弱势群体在法院面前示威要求伸张正义,却只能受到警卫无情的驱逐。姜仁浩捧着民秀的遗像说:“我只想让大家记住,这个孩子叫作民秀。”
姜仁浩在此后的一年里没有再和徐有真联系,可能他一直觉得对民秀有愧,或许他再强一点,就不那么容易被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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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性侵这一事件而言,每个国家和地区都存在这种现象。《聚焦》这部影片也是根据真实事件改变,发生在美国。讲诉的是教会的神职人员侵犯同性幼童已有几十个年头。直到《波士顿环球报》进来一位新主编,他要求他的团队紧跟一桩被雪藏已久的案件,一个天主教神父性骚扰教区里的孩子。
关于这一案件的调查才逐渐展开,并且想凭借媒体资源去揭露教皇的丑陋行为。
在一开始,调查取证也面临重重困难,强大的教会势力,很多人也叫她不要轻易插手这件事。事件深入的过程中,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简单,事件的严重性引起了更多人的关注。
经过逐步调查,他们找到案件背后隐藏的一系列事件,涉及了上百名受害者。其中,在波士顿地区,将近90名天主教神父性侵幼童,最恶劣的一名神父猥亵幼童超过80个。
而教会利用他们的人脉和势力,一直包庇着这些罪恶。随着调查的越发深入,记者们发现更加令人震惊的事——不仅仅是神职人员,就在波士顿以外,甚至全世界都在上演着这种暴行。有些神父不仅是施暴者,小时候也曾是受害者。
影片最后,那些参与性侵的神职人员总算是被法律制裁,那些从小便生活在被性侵的阴影之下的人,终于等到正义到来的那一天。
但是就像《熔炉》的结局那样,并不是所有的事情的真相都能得到还原,也不是所有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的人,都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们不能忽视的一个事实就是,现实社会都是由无数个大大小小不同的利益网织成的,无论当初多么充满正义感的我们,有时候也只能看着那些愤愤不平的事件一步步被打压下去,最后销声匿迹,只是短暂地出现在公众视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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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时间,北京电影学院阿廖沙便是现实版的“熔炉”,我且不谈这件事情背后的真实情况如何。但是“北电侯亮平”在微博上向公众揭露的北电当中存在的利益交易,和那些披着虚假的狼皮外衣的教授们。却在事件发酵不到几天,便被微博降热度,删帖封号。最后热度榜上再也看不到有关信息。
在当时也的确引起了很多人关注转发,但是普通民众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最后这件事情也在大众视线当中消失,又有几个人还能记得它。
再来说说去年对外经贸大学毕业生丁莹事件。丁莹是对外经贸大学2011届优秀毕业生,在去年十月份,北京朝阳区北苑路奥迪车超速导致7车相撞的事故中无辜遇难。而她本人也曾在德勤永华会计师事务所供职,算得上是一名挺优秀的女生,也是家里的独生女。
当天,各大门户网站和自媒体迅速对此事进行了报道,但大约在当天晚间,各媒体报道出现了删帖关闭评论等情况。
有人说,在北京不怕开奔驰宝马的,就怕惹上开奥迪的,可能北京有势力的人都喜欢开奥迪来显示低调吧。
最后这件事情在媒体方面还没炒几天,也没看到主流媒体继续报道了。或者是奥迪车主凭借关系,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以免对自己造成过多的负面影响。
再来谈谈性侵这件事情,从前几年开始,中小学教师猥亵儿童案件便频繁出现,在近几年也是层出不穷。
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为人师表,从事着教书育人的工作的教师,践踏法律,做出泯灭人性之事呢。他们真的不懂法吗,或许是那些衣冠禽兽,他们的欲望一旦被激发,人性的邪恶面被暴露,便把狼爪伸向了没有抵抗能力的小孩。
新闻所暴露的事实,只是现实社会的缩影,它不可能把社会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记录下来。我曾无意间了解到一个社区,这个社区上基本上都是女性在里面活跃。
但是大多数人不为所知的是,通过新闻所了解不到的性侵案件,事件当事人都在这个社区上面寻求解答和帮助。每一条被性侵的事实,都附上了本人的真实照片,而且未成年人所占比例是最大的。这个平台叫作“她社区”。
06
很多人说,《熔炉》是一部改变一个国家的影片,因为这部影片播出之后,引起了韩国政府的关注,并在最后通过了一部“熔炉法”,针对性侵不满十三岁的幼童的法案。可以说是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但是在这一案件被重审时,结局还是让民众失望,7名被害人提出的赔偿请求没被通过,曾经逃出法律制裁的校长,也只是被判处8年有期徒刑。
那些无论是被性侵还是被暴力虐待的儿童,很多人没有经过心理疏导,从此便在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一块怎样都清除不了的伤疤。
这些小孩,从小便产生了心理阴影,并一直在他们心头堆积,他们害怕与人交流,害怕被周围人伤害,对谁都不信任,不敢去接触陌生人,所以越来越孤僻。
每一个童年黑暗的孩子内心对这个世界都是非常敏感的、感觉世界是充满恶意的、感觉是要被伤害的。类似于那种被迫害妄想症,他们被大人肉体摧残,性虐待。
这些孤僻的小孩,要么从此患上了自闭症,不再与人交流,活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要么从此心理扭曲,心中对这个社会的丑恶不断加深,最后也走上了同样的道路,受害人变成了加害者。
他们内心对社会有一种偏离正常的恐惧和幻想症。当他们的“愿望”真实的被实现时。他们会进一步加深这种信念。当这种信念在脑海里面根深蒂固的时候,他们就会彻底成为整个社会邪恶的集结体。等他们长大了再想去拯救他们时,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熔炉》:利益交织和不能承受的人性之恶07
当我们在谈论这部影片之时,已经不仅仅是在关注影片背后反映的社会阴暗面,和那些无法抗争的强大势力。更应该关心案件本身所反映的儿童性侵和被虐待现象,和那些还存在很大漏洞的法律条例。
成年人的世界,早已变得不再单纯,小孩子才管对错,大人只讲利弊。所以在面对很多社会当中存在的不公平现象时,学会了忍气吞声,选择了视而不见。
有时候正是这种集体的沉默,才让那些倚仗自己有点势力的人猖狂起来。在他们看来,事不关己,又何必插手以免引火上身呢。
键盘侠只会在网上谩骂,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去出面阻止,只能在网上寻找痛快。高举着讨伐恶势力的旗帜,为的是给自己内心带来丝毫的心安理得,还以为自己点燃了正义之火。
那些理应得的到惩罚的人,站在正义的对立面,操控着自己的势力,布下的是一张巨大的利益网。即便证据多么充分和铿锵有力,但是却始终无法与之对抗。
有人说,正义总有一天会到来,但是有些事情真的无法在时间的作用下发酵,而愈演愈烈。那些被打压下去的事件,无论它的性质或者结局多么让人愤愤不平。有时候,它们在被浇灭的那一天,就永远无法被人重新翻找出来。
但是我们还是要看到这个社会的整体是光明的,趋势是朝好的方向发展。正如影片最后所说的那句: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我们所做出的努力,也是为了弥补这个社会的漏洞,为了那些弱势群体受到更少的伤害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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