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听到最多的就是逃离北上广。新闻在说,网上在议论,身边也有越来越多的声音,甚至朋友和亲人都在问我,你打算一直呆在上海嘛?
我笑笑:应该吧。
北上广深,无异于是中国人无数青年梦想的地方。车水马龙,灯火通明,有着国内一流的资源,四通八达的交通,24小时的便利店,数不清的沙龙和演讲,链接不完的牛人。很多人抱着我要在这个平台打拼一份事业,我要实现我的价值,义无反顾地背井离乡地来了一线城市。
也慢慢有一部分人,到了一定年纪,趋近30,趋近40,因为发现自己依然没有办法在这座城市实现自己的梦想,或者在事业有成和家庭和睦的比重之间做出了抉择,选择逃离北上广,退居二三线。选择节奏慢一点,压力小一点的生活,安逸舒服。
在北上广深,每天都有人离开,每天都有人来,既不会主动挽留,更不会主动邀请,它就这样在那里,自成风景。但是对于大多数的年轻人来说,都是在努力去寻找适合自己落脚的地方,而这个地方也许是故土,也许是第二故乡。
《月亮与六便士》中有这样一段话:“我认为有些人诞生在某一个地方可以说未得其所。机缘把他们随便抛掷到一个环境中,而他们却一直思念着一处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坐落在何处的家乡。”
一、你为什么来一线城市
也许看到了太多的离开,也许是听说了太多的离开,我最近在面部门的小朋友的时候,问最多的一句往往是:你为什么选择上海?
有些是在上海念的大学,直接回答我:我既然来了,我为什么要离开?
是啊,对于这群人来说,他们习惯了这种城市,习惯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来沟通,甚至夹杂着各式英语单词,和天南海北的人聊天,也许是成都人,也许是厦门人,也许是美国人,也许是意大利人……
有些是千里迢迢来的上海,甚至是第一次来的上海,或许略有踌躇:感觉这边机会比较多……虽然有压力,但是成长会快一点……离开,暂时没有想过,如果混不好可能会走吧……
这个城市在向世界敞开着大门,管你是什么肤色,管你是什么语种,管你是什么性格,管你持有什么观点,只要你敢,自有你的一番小天地。而只要你想,只要有方法,自然能链接到那些在互联网中成为传说的牛人,接触到顶尖又潮流的一切。
它对于年轻人来讲,永远有着不可磨灭的魅力,就好比是遥远的一颗星星一样,散发着它自己独特的光泽,即便你知道也许你永远不可能去触摸到它,但是依然阻挡不了你去仰望它,向它奔跑。
二、你怎么要离开
小卡是我来了上海认识的姑娘,非常地干练,在自己的领域小有所成。
今年年初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她给我发信息说,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吧,我三月份就回老家了。
我有点讶异,一顿细聊下来,才知道她对于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经过四五年的奋斗,小卡也算是略有积蓄,也收获了自己的爱情。小两口在家乡的省会买了一套大房子,今年正准备结婚。
目前也正是适孕年纪,她说:我既然有属于我自己的大房子,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出生在出租房里?而且,我也不想我孩子还几个月大的时候,我就需要为工作每天奉献10多个小时……
我有点哑然,又很能理解,最后也只能祝福她一切顺利。因为我很清楚她是在理性分析以后下的决定,不是因为在退缩在逃避,也不是挫折下的冲动选择。
她很清楚,这个阶段她最需要什么。
三、选择,还是在跟风?
前一阵子,在朋友圈看到一篇文章《房子不是最重要的,爱才是》。
文章写的很好,也很实在,主人公在北京搬了六次家,有房有车有户口有事业有家庭,最后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逃离北京。因为作者和丈夫详细商议后,就家庭而言,离开有更开的幸福感,就工作而言,在哪里都有很好的发展。
我很喜欢文中的一段话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我们所受的教育,从来没有承诺我们有TOP级的物质生活,更多的让我们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都不失德,都不丧志。
我很喜欢这段话,觉得用来提醒自己,再合适不过。
选择在什么城市生活不重要,重要的是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需要的是什么,不失德不丧志。物质永远不是衡量一切的唯一标准!
正如作者和小卡一样,他们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也很全面地分析过自己的所得与所失,他们是在慎重地做出选择。也和大多数来上海的年轻人一样,他们来,他们很清楚是为什么来的上海,他们也很清楚自己会在这座城市会面临什么。
压力会很大。而这些也许不是以为,或者说不是激情就能解决的。
这个压力也许来自于职场,所有人在快速进步,而你走得不够快,那么你就可能面临着淘汰。这个压力也许来自于生存,也许每个月都在抠着手里的薪水,算计住算计吃算计衣算计行,你的薪水在很长时间里都没用你以为的那么多,唯有加班加点地努力工作努力提升。而往往打击人的是,即便是能力的提升,也不是立马能超越GDP的增长。
有时候,晚上加班到11点回到住的地方,依然没有吃饭,而肚子已经忘记饿了。有时候,感冒生病,只能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床上,靠睡眠治疗。有时候,明明只想好好干活,却会发现莫名卷进软七八糟的事情里……
没有谁不曾在大城市曾挣扎过,甚至说都哭过。
也没有哪个牛哄哄的人不曾低迷过,不曾苦逼过。
有人的地方,就必然会有流动,有人走,有人来,但是,离开应该是出于理性分析地选择,而不是感性地跟风和逃避。
如果你只是因为觉得在一线城市太过苦逼,在逃离风兴起的时候,给自己一个逃避的理由,那么即便你换到二三线城市,你依然会觉得二三线这种以关系网为主打的工作氛围压抑地喘不过气来。那么,到时候你又要逃避到哪里去呢?
四、为什么我逃离的却是二三线
说实话,我也曾逃离过,但是和别人的方向不太一样。
我离开的是我的家乡。
我在家工作过两年,那份工作其实给了初出茅庐的我不少东西。这是我一直感谢它的。而这份工作,我也有一段时间自得其乐,早八晚五,做五休二,加班几率不高。我下了班去跑跑步,吃着自家烟火味里熏出来的健康餐,晚上看看书,看看剧,一切都还算不错。
但是我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一则,因为城市的限制,我留在家乡,最理想的路子是走体制内或者自己创业,体制内真的不是我内心所喜欢的,而创业,也不是我目前的选择。
二则,即便在企业内,这种一眼能望到头的生活,真的不是二十岁出头的我所期许的。
三则,时常和留京的大学同学们沟通,我会发现成长的速度已经远远跟不上人家。即便人家可能住在五六环,租个小房子。
我很认真地,很周全地去思考了这件事情,到底还是喜欢这种成长的感觉,也许我最终没法成就什么,但是我喜欢持续成长带来的自信,我喜欢活动下提升的眼界。
我宁愿付出更多,得到更多,也不愿平平终老。
来了上海以后,开始了很多城市小白领一样的生活,合租,蜗居,加班,外卖。但是因为这样的节奏,我觉得很充实,能让我看到自己很多的不足,也给了我很多向前走的动力。
正如一开始说的那样,我只能说我应该会留在上海,至少目前我很享受这一切,我也没有太考虑以后。也许我会继续留下,也许我会选择离开,哪都是以后的我,以后的状态下去决定,去选择的。
而现在的我,又怎么能去给以后的我决定?
正如,十来岁的你永远不知道二十来岁的你是什么样的
我只要确定此刻我需要什么,不管是什么样的环境,不失德,不丧志,就足够了
五、怎么选择城市
呆过二三线,呆过一线,我始终觉得,本质上,最主要的还是从心。
就如和菜头所说的,“在小城市里生活,活在探照灯下,活在各种比较之中,活在千丝万缕的关系网里。你的价值取决于你对家族的价值,对于关系网的价值。在超级城市里生活,万人如海一身藏,没有人在乎你是谁,你在做什么。……你的价值就是你个人的价值,这里是赤裸裸的买卖市场,你总有个价,它决定了你的生活质量。”
选择在哪里,选的是生活方式,是你自己的性情。若你求安稳妥当,小城市可以让你自得安逸;若你敢冲敢拼,大城市给你机会野蛮成长。
选择,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跟风,也许侥幸走对,也许勇敢试错,只要你能够承受后果。
对于上学而言,我个人会建议大城市,尤其是小城市的朋友们。大城市的资源,学校、老师、演讲、演出等等,会对你的思维模式、思考层面、思考深度有完全不一样的提升。
至于工作和生活,真心建议三思而后行。当然,如果条件允许,倒也不妨两者都尝试下。
其实,留下,或者离开,更多的时候是考虑自己更享受哪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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