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不舍爱与自由
7 家花、野花都要采
何慕楠感觉累了，身子越来越沉重，想当年他到处安置行宫，几乎天天做新郎。年青女人满是新鲜气息，周围的人都这样，好像谁玩的女人多，谁就最大。
近些年何家开始搞房地产，有的是闲房子，索性样品房多装一套，做了他的行宫，感觉他比别人玩的更高大尚，生意场上大有面子。
省城是他家，本来没打算在家门口摆威风，遇见卜嫣花，不知怎的就张狂起来，男人就怕起好胜心。自己看中的女人，怎能嫁于他人为妻。
为了卜嫣花，他设了一个又一个套，终于抱得美人归，让他宝贝的是，卜嫣花是个处。在这一瞬间，他暗自庆幸，幸好签了5年的合同。
有些事，不能往深了想，看表面也挺好，男欢女爱不过是一场春梦，取悦感官而已。这场梦如果能做足5年，也算对得起她了。
之后的放下，卜嫣花在他的记忆里就是一个数字，记不清这个数字该在十位还是百位上。女人对他来说，就是走马观花看风景。
卜嫣花把海马公园的房子当成鸟笼，岂不知这么精致的房，何慕楠只是让她暂时居住。5年后房子只会成倍升值，精品房的标签一贴，他还等着数钱呢。
卜嫣花心里的小算盘，何慕楠一清二楚，看他蠢蠢欲动着试了又探，竟有了猫捉老鼠的玩心。这年头的人，好像没有不敢想的事。
小六的事，他也很无奈，家族利益不容轻视，何慕楠犯不着为外面女人犯规。在他眼里，激情就像一阵风，来来又去，谁也不找麻烦。
孩子、太实际了，他有儿有女，如果还想要，家有老婆生呀。安凤是个安分女人，一心一意守护家人，何慕楠不能玩出麻烦、再甩给她。
寻欢时何慕楠从不戴套，避孕是女人的事，干么要男人不痛快，大不了他出钱、女人受罪。只要给钱，没见哪个女人敢甩脸子。
小六之后，看得出卜嫣花很伤，有点绝望的样，何慕楠也想好聚好散。怎奈女人那个小贪心，让他不高兴，心里不痛快，不想她一走了之。
卜嫣花是个无情货，要不、她能在婚礼前夕出逃，对她的未婚夫，何慕楠不感兴趣，不屑去打听。感情对他来说，就是个累赘，只要这女人的身子在这就行，管她的心在哪干么。
只不过，听到她说出医嘱：近5年的流产，让她的了宫很薄弱，这胎如果不保，以后他恐怕永远做不了妈妈 ……他没想过剥夺卜嫣花做母亲的权利。
后来，为了安慰自己的内疚，他用车做了补偿，各取所需的生活本就如此，用不着想太多。何慕楠不曾亏待过卜嫣花，你情我愿的事，成人都明白。
不知为什么，卜嫣花的空间里，那些照片和文字，让他的心开始不安，孤寂的照片、清淡的文字。我是一只小小鸟，好像在对他叙说着。
何慕楠的QQ，只有卜嫣花一个人，之前的他，不会摆弄这些。公司占据他三分之二的精力和时间，剩下的，好像就像吃饭睡觉了。
吃饭有时也是公务，招待上出入风月场，有时候为了让客人放松，主人就得先做样子，这时的何慕楠不会亏待自己，得意着入俗随流。
这些、不会苛意隐瞒家里那位，伊安凤若是聪明，就不该自寻烦恼。公司的事何慕楠很少在家说，伊安凤是全职太太，给不出意见、提不了建议。
不把外面风波带到家里，聪明男人才会这么做，从大风大浪里过来，家就是岸。觅得一静处，只为歇歇脚，放慢节奏、准备着下一次的出击。
8 日记里的风景
习惯性、再次打开卜嫣花的空间，照片、文字、说说，最后转到日记，点开最上面日记，《崖上人家找崖上》出现眼前，上面有字有风景，有个人骑车走在向上盘延的路上。
早上6点20从卫河桥出发，8点30到庙口小镇，到达淇林岩那个上头，已是10点40，不敢大歇脚，还有一半的路等着。
飙车往西骑，不看风景只问路，中午歇脚吃了顿饭，骑呀骑、骑呀骑，下午5点40终于来到郭亮村山脚下。
衣服从里到外湿透，冲澡换干衣，新心农家住下，一夜两顿饭35块钱，白面馒头糊涂汤，再加一碗咸菜丝，随便敞开吃、管饱。
感觉像从前的赶脚夫，两碗饭、几个馒头，那个海量，吃像没法说。
回到地下室的宾馆，三张床独我一人，选中间对电视的那张床，只想躺下歇会，再出去看山里夜景。没想到，小睡醒来倦意更浓，索性下床关电视，床太窄不敢翻身，一觉到天亮。
早上4点就醒了，撩开窗帘望山，已是朦胧有形，起身刷牙洗脸，出去的瞬间，隔壁大哥的门也在上锁，原来，店家叫吃早饭，吃完饭就上山。
郭亮村就在眼前，心里那个激动，让我坐不住，饭也没心吃，每人两熟鸡蛋补气，收拾东西交钥匙，重新上路时已经6点20，门票太贵，不坐观光浏览车，票价也是125。
进山拐弯往前看，就是壁挂公路，远远的、好奇妙，走到身边才明白，所谓壁挂、就是在山边开一条向上的路，有的地方山壁还在，光线阴暗、多些神秘感。
有的地方开了窗可以眺望，不知不觉就骑进了镜头，脚下的石头路，越骑越陡、山洞里人来大巴车往，热闹非凡。
茫茫人海里，陌生让大家彼此亲近，只聚一小会，分开谁也不记谁。赛车赚足大家眼球，争着跟它拍照，抢着骑它留念，到最后，那个小伙竟然邀我跟他合影。
我欣然入镜，旁边有个长发美女还打趣说：瞧、多像一对小俩口。
骑车在熙熙攘攘人群里，右手食指敲打铃响，慢慢走过，嘴里不停说着谢谢，借过的人纷纷扭头，微笑、惊叫、拍照，热情洋溢的女孩冲我伸出大拇指，嘴里嚷着加油。
不时有热心人上前问：用不用我推你一把……在路上，置身茫茫人海。真好，没有提防和算计，沐浴大自然，一切都真实。
真奔郭亮村，寻找我的崖上人家，顺着指示牌往前骑， 太多的人在路上走，绕来绕去，一路往上骑，脑子里闪现高不可攀的崖上，孤独而冷漠。
骑呀骑呀骑，不管是高坡还是低谷，一路狂奔看崖上，脚下的路越来越低，顺着山体绕， 感觉越来越渺茫。
老韩哥打电话说，再往前就到山西了，要我们调头往回转。可是，崖上人家在哪里？我还没看到，怎能往回返？
今天必须回去，王哥明天有要事办，不想就这么走，踏上山腰的路，有个石头楼，不大的院没围墙，一个老人看着我们过来。
单反在手录制，把当时此景留住，他跟随行的哥交流，才知道，这里是北后村，崖上人家离此处只有半公里。
老伴走了三年，孩子们都出去打工，剩下他自己，默默把山上的石头搬开，挪出一片田。种上粮食，再搬石头腾地，慢慢扩展自己的田地。
手机不停地响，王哥一直在催， 路过石屋木门前，随行的哥说崖上人家到了，你从下面看，这里就是崖。我不相信，崖上怎会在如此热闹处？车都没下就骑了过去。
跟王哥一打照面，他骑上车就往回走，都是不跟人商量的主，我不认路，只得在后面跟。10点30骑出山门，一路无话。
昨天，骑行240多里，用了10多小里，在郭亮村，只围着山体转了半圈，4个小时多点，还没看到崖上人家，就这么回去，心不甘情不愿。
回来的路，晚拐一个弯，绕出一山头，多骑40里路。太阳烤人，蜗牛似的往前移，没人说话，跟车轮一起沉默。
吃饭、喝水、骑车，下午5点40，终于来到十八盘山顶，还有一半路程，心里并不轻松，小歇片刻骑车下山。
晚上9点30终于踏上卫河桥，忘了一路磕磕绊绊，只想往家赶。到家、刚好夜里10点，回程的路，300里只多不少。
把湿透的衣服扒下，沐浴更衣后，在电脑前坐下，开始浏览照片，石屋、木门上，赫然贴着招牌：崖上人家。
怎么可能，崖上人家就在镜头里，熙攘人流中，既不孤高，也不难攀，一个小山脚。它没在山顶，也不拒绝人群，平和而亲近，随意又自然。
我宁愿、找不到崖上人家，留个念想，下次再探。也不想看到闹市口的她，让你不想进去，不想见人、不想说话。
总以为，最高处是崖上，人少又物薄，打坐在此，沉淀、在崖上来个灵魂洗礼，像那只修行千年的白狐。
在山顶孤独地跳舞，星星看、月芽笑，说着没人听懂的话，笑看月影里笨拙的自己，慢慢旋转、慢慢释放……
何慕楠突然觉的心空了一片，上面的文字和照片是她么，跟自己同床共枕，睡了5年的女子，那个叫卜嫣花的女人么！
头盔、墨镜、面巾虽然裹的严实，何慕楠却清楚地看到，山路上的她放松、雀跃着，就连身下的赛车，也跟着精神抖擞起来。
那么多张赛车的照片，男人和女人在旁侧，摆拍着各种姿式，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还有与全身武装的她们一行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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