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一直都觉得,人是一种很容易“被习惯”的生物。
老牛有这样一个朋友——小聃——是个女的,她父亲呢,整日靠赌博来维持生计,家里的一日三餐,全部都在她父亲的这样运气上。如果运气好,她们一家子倒也有说有笑,吃香喝辣似乎也无可厚非。一旦运气不好,也没什么,运气不好至少还能借钱不是,所以一天的生活饮食倒也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这欠下的债却是一点点的在累加。
老牛当初听到她这朋友的故事的时候,一开始对她父亲是很嗤之以鼻的。
她家家庭本来就挺复杂的,开始是一家五口——她爸她妈,她,以及她妹和她弟——只不过后来因为她父亲前妻的女儿,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生了个女儿,不过她同父异母的姐姐精神方面有点缺陷,连自己都不能照顾好,更别说要她照顾好她女儿了。然而她这同父异母的姐姐的老公,也是个残疾,每天也只能靠捡一些瓶瓶罐罐拿去卖来维持生计。
所以没法,她姐姐的女儿,自然就落得她家来喂养了。至于为什么没有让她姐姐的老公那一方来喂养,小聃说男方的家庭全部都是残疾,孩子教给那群人来养,多半是废了。
于是,小聃一家从开始的五口之家,变成了现在的六口之家。对于这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侄女,小聃一家完全没有将她当外人,小聃自己更是将她当亲女儿一样对待,将她读书写字明白事理。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还是得落在小聃父亲的身上。对于这多出来的一个小孩,不光只是将她活着就够了,还必须要让她读书上学,喝奶补钙。要想让一个小屁孩活着很容易,可是要让这个小屁孩活得很好,不得不说这个重担压在小聃父亲的肩上,就如同将世界的全部压力都压在他身上一样。
一个人,养一个家,而且还得让家里面的四个小孩都能够读上书,补上钙,这巨大的一笔开支无疑就是那一道道钢筋混混泥土组成的高楼大厦,顷刻间,便能将她父亲的身体压垮。这巨大的开支,已完全不是普普通通的找个安稳的工作就可以来支撑的了。
于是他选择了打牌,打麻将,以最容易来钱也最容易败家的方式来维持整个家庭的生活开销。
有时候当生活压力大了,他铤而走险,在一次意外的过程中尝到了一次甜头,于是就自认为的自己是正确的,而现在自己也已经掌握了最新的赚钱手法。
后来,当完全放弃掉最开始的那份工作时,也就是习惯了这种靠打牌来维持生计的日子时,她父亲也就正式踏上了这条漫无止境且永远都不是个头的赌徒生活。没有热热闹闹的场面,也没有铿锵有力的誓言,为了得到更多的钱,这似乎是一个唯一且只能如此做的办法。
老牛时常听到小聃说她讨厌他父亲天天打牌,毫无生活规律的去打牌,日日夜夜,没完没了。最烦的还是有时候她父亲的这些牌友到她们家里来打,她们这些做儿女的甚至她母亲就要像茶馆里的服务员一样,给这些人添茶递水,帮忙取钱存钱,饿了要给这些人去弄吃的,渴了还得要喝红牛来提提神。
可是呢,往往小聃自己这样说的时候,其实她自己就是坐在麻将桌前,一边无奈叹息,又一边打出二条三万。
老牛自然知道,习惯,一种不好的习惯,尤其是这种被麻将声所充斥着的生活所习惯时,那些身在其中的人多多少少沾染一点那些不好的习惯。这种被习惯了的生活,在她自己看来是没什么的,就算自己偶尔打打麻将,也仅仅只是小赌怡情,纵使一天从早打到晚也没什么,这种习惯,对她来说没什么,对那些和她一起打牌的人来说都没什么。
但是老牛自己心中却有数得很。有些人和你根本就不是在一个层面,你如何去和她们成为朋友。
一半口口声声的谩骂着,一边自己也过着这种生活,或许她自己其实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当一种习惯彻底的融入到生活中的时候,其实说说,也仅仅只能是说说,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