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简五
一 历史
今天突然很想在外滩走走，看那黄浦江两岸的高楼与灯火，看渡轮在霓虹大屏摇碎的江水中缓缓驶过，任由黄浦江的江风吹动头发与心灵，而那一段湮没在江水中的历史往事----“黄浦夺淞”便在眼前延展开来。
大明隆庆三年，公元1569年，海瑞升任右佥都御史，居正四品官，掌管苏州、松江等地，勤政爱民，一到任，就在各处巡视地方。
当时的上海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人口不多，人们依靠水田勉强维持着生计。在当时，吴淞江、黄浦江争夺东海入海口，浦江两岸就常常泛并滥殃及百姓。海瑞详细考察了历史上的治河经验教训，改进了明初夏元吉前辈的吴淞夺浦的方案，随后筹款并动员民工疏浚吴淞江并入黄浦江，然后一起入海。自此，吴淞江与黄浦江才成为长江的重要航道，开启了今日上海繁华的历史篇章。
说起海瑞，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他痛恨贪污腐败。后来海瑞清查松江府田产，查到退休的前内阁首辅徐阶非法占有田产六万亩。于是，他遂不畏权贵，要求徐阶退换一半田产，但第二年就被给事中戴凤翔借故弹劾离职。退产的事情不了了之，而大明朝也在日益严重的官员腐化中日益衰落灭亡。明亡清继，而后民国继，渐至于今。
二 沉思
在海瑞疏浚吴淞江五百五十多年后，上海成为中国排名第一的国际化大都市。走在江边，只见高楼江风，两岸都是屏幕霓虹，轮渡如梭，游人如织。可是大概很少人会料到，正是大明直臣海瑞亲手推动的黄浦夺淞，一举奠定上海今天的繁荣格局。
时至今日，那些居住在老城厢的所谓“上支角”，在他们的傲慢中渐渐迷失，忘记了五百五十多年前，开启上海繁华的海瑞。他们也忘记了明朝时候，曾经在滩涂遍布的河道中辛苦打渔的先辈们；也许有些人认为上海人天生就了不起，甚至有些人天真地认为，这繁华应该归功于清末的租界洋人。于是我伤心地想，不少人都在繁华里沉醉了，他们傲慢地浮沉在霓虹荡漾的江水中，就像那些所谓的“上支角”者一样。
而坏人们呢？那些贪污和作奸犯科的人，偷偷地站了起来。他们像五百年五十多年前的徐阶一样，眼中只剩田产与享乐。为保有一己私利，他们依然像旧时的官员徐阶一样，不惜一切以谎言打击报复。哪怕江山也可能因此而一天天地坏下去，也不管不顾。那么，这就是世事了，善良的人们还沉浸在自欺欺人的“荣光”中，坏人们却从暗地里昂起头来。
不信且看今天。上海封城刚过去一年多，疫情才又有些蔓延的苗头，而网路上那些呼唤“放开”、提倡“跪美”的声音又开始叫嚷了起来。
所以，世事总是这样的迷惘不定，成败、是非与真相总是那样的扑朔迷离，直到海瑞的形象在我心里逐渐变得高大起来。他用隆庆三年的黄浦夺淞，开启了五百年后中国第一大城市的繁华。他真切地向我诠释了什么是修身立命，什么是顺受其正，什么又是万世治安事。
所以，前人圣贤的指引就在那里，它比江对岸闪烁的高幕大屏还要璀璨，而它蕴涵的真理光芒穿越了五百多年的历史星河，依然熠熠生辉。面对着圣贤留下的繁华胜迹，我们这些生活在今天的人们，又有什么迷惘和疑虑的呢？是以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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