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先生年轻时爱唱戏,年岁渐长,业余爱好便成了写字、画画、做菜。
001
先说做菜。汪先生不爱逛百货商场,因为那儿缺少烟火气息,唯菜市场,才是最具市井气的场所。
提一筐菜篮,边走边逛,脑子里还得构思今日菜谱是否符合菜市场的行情。
把菜买回家,站着洗菜、切菜、炒菜……这么看来,做菜成了一件体力活,对整天伏案于办公桌前的人们来说,做菜也算得上是一项运动了。
做菜待客,可是一门极有讲究的学问,如何做到宾主尽欢,掌勺之人除了照顾客人的口味,在择菜方面应选择一种久别重逢、恰遇故人来的食材,比如,给来美华侨准备一道煮干丝,因为在美国轻易吃不到;再如,给台湾同胞炒一盘干巴菌,因为台湾不生产干巴菌……
实践出真知,做菜也是如此,多做,多吃,多问,多看,没有学不会做不好的道理。
当然,除了旁人教授与自学菜谱,每个掌勺之人还必须富有想象力——不拘泥于做菜的框架和步骤,敢于发明创新。
002
汪曾祺的父亲是个画家,从小耳濡目染,汪先生对用墨、用水、用色,略有领会,却不曾真正师承父亲,所以汪先生总说:“我的画,遣兴而已,只能自己玩玩,送人是不够格的。”
汪先生在《人间草木》里写到:“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它们很温暖,我注视它们很多很多日子了。”
想来汪先生是爱惜草木之人,这一点也体现在他的绘画上。
汪先生爱画花卉,画作带有很大的随意性,是真正的“写意”。
另外,在画上题诗,可以发一点小牢骚、抒一点小意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例如汪先生赠与宗璞的牡丹画,曰:“人间存一角,聊放侧枝花。”
003
《张猛龙碑》是对汪曾祺影响很大的一本字帖,习了很长一段时间。
用纸是稻草做成的,高二尺,宽尺半,每日写满一张,是则字骨有力沉着。
写字也好画画也罢,其实都是一个人的闲情雅兴,这也是一个“习静”的过程。
静,是拥有隐逸之气而非不闻世事,是恬淡平和而非一味孤寂。
汪曾祺的外祖父家挂着一条横幅,横幅上写着五个正楷大字“无事此静坐”,对汪曾祺影响颇大。
大概有十多年了,汪先生养成了静坐的习惯。
每日早起,泡一杯茶,落坐沙发,在接下来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浮想声色往事,想得成熟了,便能落笔写下一些东西。
可见,汪先生的小说散文,多创作于清晨静坐之时。
有句话叫“静思往事,如在目底。”
汪曾祺认为,这是做好的创作心理状态,也希望大家都能用这句话勉励自己,静坐下来,想一点儿事,读一点儿书,写一点儿文。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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