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世俗

  文/高小川

  这天下了许久雨，稀稀拉拉一整天那么长久，就连为我弟接风洗尘也赶得狼狈不堪，城市里平日显得高贵典雅，雨季来时就像是哭花妆的小姐，路面一脚一脚踏上去，冷不丁踩在松动的砖缝边，溅湿了裤袜和鞋子。

  平日里便在这座城市来回穿梭，开着车子接送着乘客。形形色色的面孔、熟悉的道路，一路前行。车子拥挤着车子，人群簇拥着人群，像是码土豆，一袋摞着一袋。

  顾不得什么风景，总觉得没有以前那么美好。工作久了，厌烦的情绪每每发作，总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有时候真想出去走走，无所顾忌。

  规划整整齐齐的道路，见不得多少尘土，树木也被修剪的精心笔直，花草也在长长方方的护栏里站的四方。我走在这样的道路上，望着前方长长指示的道路标线，忽然觉得，原来我一直就生活在四四方方的世界。似乎少了些什么？

  是长大后少了些什么才对，我对自己说。许久未曾走动，兴致有天突来，便随着阳阳去大学里走走。

  理工大学的西校区，后来听朋友说起，曾是一片苹果林，后在基础上修建而成。初入校门便也觉得只是个大学。高大的教学楼，平整干净的路面，只是多了进进出出的学生，却也没有什么大不同。

  并不是这样不好，只是这似乎不是我要寻找的东西。

返回世俗

  天色却也不赖，阳光很纯粹的金黄，温度高的并不过分。上了大坡，穿过篮球场，人忽然便少了许多。

“前面有个人工湖。”听到此处，似乎兴趣便被调动了起来，于是决定去看一看。似乎一切和外界不大相同的风景都充满新鲜感。

  最终决定将人工湖放在靠后，也算有个期待，我们绕着大学城逛了一大圈，大抵将前后门和四处的风景看了个仔细。许久未曾走动，便想小憩片刻。

  绕过一栋教学楼，我最终看见了她，这是一片不算太大的小湖，初次相见便觉得没有辜负走这么多路。半环形不规则穿插的大概，湿漉漉的树丛交叉着一条土路，却并不黏脚。树枝是茂盛的，枝叶蓁蓁的胡乱堆积着。好些年没怎么见过苔藓了，绿油油的趴在阴凉处，倒是会寻找好地方。

  一些蜉蝣生物在水面扑棱、扑棱的滑动着，水内有鱼，鱼儿并不大，小拇指大概。湖面上空有许多燕子，不时低空俯冲湖面寻找吃食。柳树或是其他树伴在她的左右，阳光是耀眼的，碧波里波光粼粼，也照在我们的身上，全身似乎都放松下来了。

  阳阳说很多年前，有人曾跳入湖中大肆游泳，湖水不算洁净，水底不深有石子渣子，湖面有落叶尘土。我在想当时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可是那似乎又是一种别人不曾有过的勇气吧。

  日渐夕阳，我们便打算回去了，又要返回世俗。我似乎在湖边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