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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的YQ已经封关了半月有余,仍然没有解疯的意思,不断发现的阳性和不断加重的风闭,让人摸不着头脑。
无法出门的人民窝居在出租房里,头顶的一片光也被高楼遮挡了不少。
静默之下,全员失去了经济收入,没有几个人是可以拿到保底收入的。上班族的居家办公,也许只能是拿到一份最基础的工资,而更多的是连一个基础保障都没有的打工者。
断了收入,却断不了生活。每天一张嘴等着要吃,虽然静止了,没有更多的花销,可也有不停的支出。房租、水电、通讯,一样都没有因为静默而静默。
隔壁的老王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下楼了,衣冠整齐的他站在天台上说好想去楼下的小公园转转。他耐不住寂寞了,这样的蜷局实在是让他难受。
站在对面楼的老张斜靠在栏杆上,一身工服还沾着锈渍,这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到天台上望望风,看看眼前的一片天,呼吸下和屋里不太一样的空气。
和老张一起的老刘还在楼下翘首以盼着他买的馒头怎么还没有送到,这是他每日的干粮,除了这口馒头,他再也没有其他可以果腹的食物。
老王叉着腰嘻笑着对老张说,“观察了他这么多天,今天委派你中午去他家做一次情报员,到老刘的房间看看他都吃什么?”
老张摇摇头,抿着嘴笑道“我才不去呢,我很少去他屋里坐。”
老王继续说“估计这老刘头也没啥吃的,还是馒头。”
老张附和着点头,“他估计还有点干面条吧!”
两人隔着一条窄小的胡同在各自的楼顶天台调侃着老刘,时不时猫着腰往楼下看两眼,看看等馒头的老刘怎么还没有上楼来。
老张说他今天一大早就听到老刘要了4袋馒头,卖馒头的老板还叫老刘先把钱给他转过去,手头不宽裕的老刘找到了老张,这馒头钱还是老张帮老刘转的。
老王说这老刘也太抠了,天天吃馒头,也不买个菜吃,要是身体弄出个毛病就不划算了。
老王冲着老张努了怒嘴,你中午还是去看看吧,看他中午到底吃啥。
老张依旧摇摇头,“这怎么去看啊,让人多尴尬呀!”
老张和老刘是工友,情况多少知道点,但他不知道老刘头为什么会这么的节省。
老张说夏天,他们下工了出去溜弯,回来路过水果摊时,几个人都会买点小水果或是喝瓶啤酒,但老刘头从来没有买过,别人都是大兜小兜的买,老刘永远只有馒头。
老刘说,他不喜欢喝啤酒。老张没有说话,反正觉得老刘头太省了,不舍得花钱。
5月份的封闭,一个月的时间,老刘头也是天天吃馒头。老张继续爆着料,细说着老刘头的节省。
吃馒头,饿不死人。但天天吃馒头,会不会让人腻呢?
老王会,老张也会,但老刘不会。
老刘吃馒头有一招,买回来的新鲜馒头晾晒在屋里,等到晒干了,再切开来炒着吃。反正是没有菜,也没有鸡蛋,更加没有肉。
老王说你也不用可怜他,他估计就是个逊球货,一根筋不开窍。你看他都等到啥时候了,馒头还没有送来。
老王瞅着楼下还在踱步的老刘,对老张说:“我跟你讲,要是我,我不挣钱谁给你送馒头呀,你好懒配个菜什么的,人能赚点钱一块给你送来。他这不开窍,光买馒头,人可要给你送呢”。
老张也伸头看了一眼楼下的老刘,慢悠悠地说“他早上说只要2包馒头,我说你要的那么少,人估计不送,要不我也要一包吧,多一点了,人估计会送来。”
“要不你把那个丝瓜炖汤喝了吧”,老王指了指老张那楼角的丝瓜枯藤。“不能上班,没有收入,你连这老丝瓜都吃了,看房东还收不收房租。”
老张噗呲地笑了,这老丝瓜要是吃早吃了,也不用等到再在了。再过几天风干了,刷个锅还是可以的。
老王伸出胳膊看了下手表,此时已经11点26分。马上就要中午了,要是老刘的馒头还送不来,他中午就没得吃了。说完老王慢悠悠的拎起他装手机的塑料袋,往楼下去,边走边说“回去再看会电视,就该吃饭了。”
老张住的这户,就剩下7个人了。而老张隔壁楼的那栋楼,只剩下3个人。
在这个都市村庄里,每天有人来,也每天有人走,都是些生活在最底层的外来打工人。
他们是民工,更是一个家庭的支撑。
而接连不断的封闭,似乎要打断他们继续向往的美好。没有收入,他们也要支出,背后的家庭也要养活。或是年事已高的父母,或是尚且年幼的孩子,此刻吃馒头的老刘也许就是这样吧。
老张有点同情的说咱也不知道人的情况,但他这样节省,就有点不理解。
是啊,老张不理解老刘,老王更加不会理解老刘,只有老刘能理解老刘,为什么他只吃馒头不吃菜,难道是因为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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