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你在风中

作者: 唾沫沫花 | 来源:发表于2018-07-08 05:41 被阅读105次

    挽你在风中

                      ------方言          柴丽君

          先讲个笑话,一个人打电话找部长,打通电话问:“喂,请问部长在吗?”对方说:“我就是不讲。”那人又说:“麻烦问部长在不在。”对方还说:“我就是不讲。”那人再说:“我就是想找下部长。”对方急赤赤的答:“我就是不讲。”那人最后再问:“部长真的不在吗?”对方答:“我就是不讲。”原来“不讲”就是“部长”。这位部长先生是上海人。他地道的上海口音伴随身份一路走来。可爱 。

    挽你在风中

          这个“不讲”让我想起上学时跟我的刘晋华姐学习粤语的十个数:ya  yi  sa si wu lou qi ba gou  sou。就是:1.2.3.4.5.6.7.8.9.10。所以我们在小品里看到说电话号码:9999999就是:狗狗狗狗狗狗狗。我一想起这狗狗狗狗狗狗狗就想起那说小品的大鼻子演员。粤语歌:啊啊啊,相思风雨中,啊啊啊啊,……《上海滩》,浪奔(重音),浪流(lang lou),万里gang(江)水淘淘不尽永奔流,淘尽liao,世gan(间)事……粤语唱出来比汉语有味多,自带万里gang水淘不尽的伤感。一听这歌,你前尘往事的伤痛滚滚涌来,又滚滚而去,留下脸上鱼尾的痕迹……

          方言在艺术中的体现更广泛的体现在艺术上,吴侬软语下的越剧,沪剧。《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越剧,那扮相水汪汪,那唱腔温柔万顷,又伴随着听不懂。哪个能不爱江南女子?柔情柔意柔腔调,连我这身为女子的人都要化掉。语言轻柔是一个好女子征服世界的利器。更何况吴侬软语自带的嗲气。说到嗲,柔,不能不说台湾腔。仅从我们能听到的那些声音,三毛,蒋勋,还有一些歌者。特别是这两年听蒋勋先生的讲座,那种神奇的具有安抚作用的声音,让你的心在柔柔的风里,飘啊飘。好像一朵小花 摇曳在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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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语拉回来,还说方言在地方戏曲,小调,秧歌中的特殊地位。回到我们山西,左权小花调,民歌。石占明用大嘴巴一喉咙出来:桃花花你jiou(这不是正确拼音,我根据音编)红来,杏花花你jiou白(白介乎与白与八之间音)……有味!土气,太行山的味,左权翻山过来的武乡,武乡秧歌里:窗的开花疙隆隆大,席的开花人字摆,豆jie(角)jie(角)开花双棒棒高,好男好女结成双,啊疙呀呀呆……武乡左权字的发音,唱腔,调子大同小异,更多相似,一山相隔,那飘过山头的歌因太行山人的豪放,更显豪迈,热情,真挚,在这里,软绵绵的吴侬软语可不行,声音恁小,想在山上或沟里来一嗓子给阿哥阿妹听,软绵绵他她听不到啊。山行地势决定话音。

            继续往我们晋东南走,上党梆子,上党落子,用普通话唱啥感觉,有地方味吗?长子鼓书,近两年,红透半边天的刘引红的代表作《腊月天》,《山西面食》,浓浓的长子腔,儿化音特别多,《腊月天》里:时光进入腊月的天儿,腿里疙夹个小捻转儿……从头到尾,儿化音贯穿,亲切,有趣,听来唇齿留香。

    挽你在风中

            继续往南,我的家乡沁水的蒲剧。邻县阳城前年火的不得了的《王洪文吃冰糖》。不用细捋,一路往前走,下太行山,进中原,大戏豫剧。河南人滴豫剧,唱出来老少皆宜,能听懂的人群范围广,比京剧要广,继续走,到陕西,那敲的板凳吼出来的秦腔,在那沟沟坎坎,纵横交错的人撕心裂肺的喊来,要让人落泪呢。生活里能有几次这样痛快淋漓的呐喊?一路挺进大西北,宁夏,那花儿,就是唱的曲就是花儿,那年夏,烈日下,我反坐着马车听花20块钱赶车老汉唱了两首花儿,就记得扒窗的这仨字,但是当时的情境里,我幸福得向烈日下一朵向日葵 ……

            此时,我同屋的人问:“丽君,怎来,睡不着?”“怎zei来”就是怎么来,长治话。我说做了个好梦,梦见好大水,满山的树,大鸟。

            话说这次培训,我听到了阳城话,晋城话,沁水端氏话,竟然听到沁水十里话,昨晚买读者,书店老板也是沁水人,他们一张口,乡音就来了。买书回来,在酒店大厅还听到长治县西火的两位老师对话,我说:你们长治西火的,她俩嘻嘻笑。吃饭桌上听到汾阳话,那是我在《山河故人》里熟悉的一种土话。故人有了大钱去了加拿大,住在大别墅里,喝的是玻璃瓶装老白汾,说的一口汾阳话,他儿不会说汾阳话,汉语都说不好,父子交流成困难。还需要翻译,气急败坏下,他吼他儿子:喊额爹!他那没了根养的小孩最后带着可以做他母亲的女朋友想回汾阳见已和他父离异多年的母亲,那是一个没离开故土,一口汾阳话,也一直保持古道热肠的女人。世事变迁,她,一直在汾阳。

          我不知道,时代的滚滚潮流会滚走多少文化,乡村,方言,乡村特定的地域是方言的载体。无了乡村,就会渐渐失去方言。一切已经消失和正在消失的文化都是弥足珍贵的。

            结尾想用我家乡的一个笑话结尾,一人回到老家烧纸,碰见一老头问他:“说,孩,你啥时候回来的?”他在外久,口音一下不好改,答:“我昨晚回来的。”老人骂到:“你妈逼,还坐碗(昨晚)回来的,你不坐锅回来。”我们那儿说“昨晚”是“夜来黑来”。其实老人知道他说啥,只是我们那里的人固执的讨厌出去外面的人回来说普通话,我们说疙台甚了,出去三天忘了本。我老公的哥哥小小出去当兵回来第一年,说普通话在村上,被他爸爸拿大棍狠揍一顿。说出去三天记不得你是谁了。

        我喜欢我们山里人的这种固执与坚守,忘记不就等于背叛是吗?

    (培训口语交际之外的延伸,仅供自己心头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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