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回老家,走的村子北面的路,发现我小时候的那条北大河如今已变成了一条小河沟,再不复当年粗犷雄浑,就连河边的山核桃林也没剩下几棵,不免心中有些伤感。
我们村处于龙湾火山口湖群的下游,河水流淌到这已经没有那么凉了。河水最深处齐腰,水底是细沙,水也较清澈,所以完全没有危险。加上一面是山,一面是庄稼,靠公路的一面是一大片山核桃林,平时少有人经过,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大澡堂子。
小时候受生活条件影响,家长管孩子也没那么严格,暑假的时候我们小伙伴总会约到一起到北大河玩,清清的河水映着天上的几朵白云,映着岸边翠绿的庄稼,更平添了几分诗情画意。去游泳在我家只要有表哥在,大人是不管的,正是午后一两点钟的光景,太阳热辣辣地照射着大地,没有一点儿风丝儿,让人浑身热汗直冒,越擦好像冒得还越邪乎。这时江哥总会先试试水说行,我们几个同去的伙伴就会毫不犹豫地脱光了衣服,劈哩扑棱地下了水。河水真温乎啊,比刚才的日光浴舒服多了。我努力把全身都浸入水里,享受着夏日里这难得的清凉。再看那先前来过的,故意炫耀似的,一会儿扎个猛子,一会儿扑腾扑腾地向前游一阵儿。还有那更厉害的,向上仰着头仰着身子还能游两下子呢!他们管这个叫做凫水,还说了什么狗刨儿、打漂洋之类的玩法,让我大开眼界,也和他们学起了扎猛子、凫水,当时反正是水喝饱了,游泳没学会。要说最不讲究的还是宝猴,竟趁乱在水里撒了泡尿。有时候被我们发现,他便会被当众戳穿,大伙就连揪耳朵带胳肢,狠狠地把他修理一顿。有时我们还玩打水仗一个个小胳膊拼劲了全力,塘面上,水花四溅,像绽开的花朵。玩累了,我们就去岸上抓蚂蚱,抓蛤蟆,然后晚上回家用火烤着吃,那味道,真香。
只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回到村里和朋友聊天,才得知,近些年由于农民过度开荒种地,河套几乎没有水了,加上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孩子们也要比我们那会娇贵了,野浴几乎绝迹。
真怀念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一起在北大河野浴的快乐时光,现在回起来还是那么的清晰,仿佛是发生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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