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春节刚过不久,就生了一场大病。此后的好几个月里 ,吃药看病,求符问天,各种折腾,算是好了大半,所幸的是身体倒没有因病痛瘦下去,也没有因药物发胖起来。老人常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说好了大半,却也不似从前活泼,懒怠的不搭理人。母亲是素来严厉,也对我软了语调。
“出去走走吧,整日在家中蹲着,怕阴气太重。”母亲信神,此前又带我去问过观花婆子,另多有邻居讲,晒太阳可以攒些阳气,脏东西不易近身。我便被母亲推出了家门。
“好吧,我出去转转。”慢悠悠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关掉了电视。说实话,电视剧不如从前了,演的内容越发无趣乏味。
出门时候,约摸四点半了,太阳偏细,却也细密耀眼。就这样在种满小榕叶的街道上缓行,把双眼能收纳的四方归集。
路过一从越墙而出的榆叶梅点的花阴,又瞧见了半壁斑驳的阳光。那石屏上有半个残垣的酒字,让人不禁心动。
家旁有一个老茶馆,几十年来换了两个主。宽窄板凳,被搽磨得油亮。只是打牌喧闹,烟茶渍,打屁闲聊,让人生生的感到不舒服。或许生活生于繁杂,所以图一方清净世界。
越长大,越视为茶为俗,视酒为雅。酒为粮食制造,甘烈,营造一方天地,喝过便入梦,把人间美事一一经历。醉于花阴,爱吾所爱,瓷瓶酒盏,静于信仰。不俗同酒肉饭桌,划拳比划,那年年岁岁都受于滋养。幸福感升起,又醉上一次。百无一用是书生,百般不耐受于世界烟火。喜静,喜梦,喜得天翻地覆之所,盘点耕织,看云看花看残垣。
这一行,心里升腾感慨,又有暖流涌动。把胸腔里的冷气,化为嘴角温和的笑。有点像小时候,嘴甜叫伯伯,阿姨时总有糖吃。
人若老去,总有不服输。而人若离去,总感觉遗憾。而最是停下漫无目的的忙碌,才知道到弱小的存在。
电梯似铁皮方盒子,把人送到鸽子笼格的入口。钢筋水泥收拾起一天的神色,情绪,让夜色覆盖,藏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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