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树的悲凉依旧覆盖在似乎有点生机的孤山上,数万年前,那片孤山还是一片战场,冰冷地没有任何温度的铁骑总是在践踏,后来平静了一些,来那儿定居的农民又开垦荒地,远远看去,山上尽是整齐的麦子。
天气变幻无常,那些麦子怎么能生存,那些农民为何又想在那片荒山上定居?
荒山以前是月下的孤寂,以前是深海的沉溺,以前是山林的幽深,又怎么能忍受农民带来的所谓的——人间生气?那月下依旧有鹿,我躲在鹿身后时常望着宁静祥和的白色月亮,只敢在夜里谈吐和呼吸,呼一口气心要再疼上半晌,吸一口气胸腔里都是寒的悲。深海往下几千米,有一条鲸鱼徜游,我看见鲸鱼面上滑落很多眼泪,只是在海里,眼泪根本不会被其他人看见,冷冷的海飘过我的身旁,那海里有鲸鱼的眼泪,我感受到了,除了冷冷的海,更颤抖更凄苦的便是那些眼泪。飞越山林时,树下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的方向看了很久,我悄悄过去,想去寻觅,但它已经发现了我,依然只是静静地盯着我。
哪本古籍,哪位大师,哪个世间都找不到关于它的记录,它的眼睛尤为突出,像雨后的水滴,里面闪着七彩的光茫。奇怪的是它全身都是绿色的羽毛,我眨了一下眼睛,它立刻消失在无尽的丛林里。
辛勤的农民啊,说那荒山就算变幻无常,他们也有办法耕种。夜里,我又忍受着那呼吸的痛楚,轻轻叹气一生,荒山没法耕种。我走向村庄的路已全成了末路。
再后来,铁骑又踏上了这片荒山,农民没尽数逃窜,而我这时才意识到,荒山的变幻无常只是因为习惯了铁骑们的厮杀。
悲凉的原因是荒山再也接受不了辛劳的农民。
就算意识到了,我也依旧忍受着呼吸的痛楚,那半树半树的悲凉依旧常伴吾身。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