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己经离世二十多年了,他给我留下的暖依旧温存。
从记事时起,只要不去玩耍,我总喜欢偎依在灶旁烧火的父亲身边,听他讲故事,品他烧制或烤制的食物。
父亲的烧火技巧是一流的,无论多么碎的柴草,到了他的手中,都会烧得红焰焰的。
每到寒冬,天黑得特别早,母亲做饭,父亲烧火,很是融洽。父亲点着火,把柴草塞进灶堂,红红的火苗舔着锅底,“毕毕剥剥”的响,淡淡的草木原香在灶堂间升腾,我们也被这温暖包围。
不久,父亲变戏法似的,从柴草旁拿出红薯、胡萝卜等物,用一个尖木棍串起,放进灶堂,不停地翻动,不太一会,小馋猫似的我,便可以尝到他的烧烤了。
有时,父亲也会把剩下的馍馍切成片,放在他特制的工具上,在火苗上烘焙,黄澄澄的馍片香勾得我食欲大振。
季节的变化,父亲的烧烤物也不断更新,烤红薯片,烤鲜鱼,烤鸟雀,烤蝉虫,烤茄子等,均在父亲的手中,均在这狭小的灶台边,成了我品尝的新鲜物,成为那个岁月中最为珍贵的美食。
在温暖的灶旁,听父亲讲过水浒故事,说过聊斋,也谈到过三国,但最让我不能忘怀的是他讲过的那些做人的道理。
他告诉我:“烧火一定要空心,做人一定要忠心。”
他还告诉我:“菜的味道有十分,热占三分味,咸占三分味,辣占三分味。”
还有一分,父亲没有说,我也没有问,一度成了我永恒的迷。
这些年来,东奔西走,岁月沧桑的磨砺,让我终于懂得父亲留下的那分味,便是永恒的人间烟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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