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26日 天气阴 心情愉快
我从我娘肚子出来时,她还在手术台上躺着,据说是剖腹产,在肚脐眼左右就有块伤疤,呈竖型状,这就是最有用的证明。伤口大概有七八公分,上面布满了条纹,我爸说伤口有多种形状,可以是直线,也可以是抛物线,更为复杂的还可以螺线,前提是医生的数学要好,几何尤为重要,可我老爸的几何不好,看到妈妈的伤口,就出现头晕,惶恐,脸上赤裸裸的显现出恐惧二字。可我哭得时候,他却笑了,第一次觉得老爸是个复杂的人。
我出生的那天,老爸和老妈,还有奶奶在大厅里看亚洲杯,他们看着足球赛,谈论着中国队,可画面上没有中国队,这点让我很疑惑。他们还说中国队不管输赢都会遭受责骂,输的话球迷会骂,赢的话彩迷会骂。可我不管,我不顾一切的踢着妈妈的肚子,妈妈疼起来时,使劲的喊着,疼的厉害的话,还骂爸爸管不住下面的东西,还说要让爸爸成为新世纪的一等太监。奶奶收拾好东西,大包小包的一大堆。爸爸背着登山包,扶着妈妈下了楼,送去了医院。
医院的人很多,我家也来了很多人,大姑姑,小姑姑,还有我的表姐等。大姑姑领着爸爸到处办理手续,妈妈坐在护士站的凳子上,边上有两个小胖子在打牌,声音很大,我隔着肚皮都觉得有点吵,后来爸爸把他们赶走了,可医院还是很吵,主要这天人特别多,我们没有安排到床位,就睡在大厅里,牌号厅5。奶奶把东西放在床铺上,爸爸下了楼梯,手里拿着妈妈的尿液,是去化验室。等他回来之后,妈妈的屁股上插了根尿管,主要因为我头太大,不能顺产,必须的剖腹产,可手术之前,必须把尿液排净,妈妈就一手拿着导管上挂着的塑料袋子,一手扶着爸爸的手,在医院的走廊上来回的走,有时隔几步就会停下,然后接着走,我总想找点什么规律出来,比如是等差数列,还是等比数列,或者更为复杂的对数等比数列等。我在肚子里,想了好久,快想通的时候,妈妈就上了手术台,爸爸就在手术室的门口上伫立着,是等我的答案,还是等待着见我,我不是很清楚,总之,爸爸在门口时,眼睛红润了,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我们母女俩。可发誓这件事,我不知道,因为隔着肚皮,听得不是很清楚。
手术室的灯光很亮,明晃晃的,一把把小刀,在眼前亮过,我看见妈妈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恐惧和一串串汗珠,可那些医生,还有说有笑,不同性别的调着情,同性别的也调着情,说的都是些情话,软绵绵的,虚假的成分很多,可女医生不禁夸,说两句之后,眼角就略带点矫情,讲话口气都变了,嗲声嗲气的,我开始有点受不了,恨不得马上出来,指着他们,破口大骂,可我是女孩,必须得温柔,胎教时,妈妈就是这么和我说的。
我出生之后,第一个抱我的是大姑姑,她一直笑着没有说话,爸爸在医生的本子上签了字,然后就从姑姑的手上接了过来,我本想告诉此前的那个数列是裴波那契数列,可我一直的哭来着,后来也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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