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背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另一个年龄更小的女孩子跟在他身后，小女孩显然跟不上他的脚步了，"快走，红红。"老李头回头叫道。
街角站着一对男女。
"这老李头真能扯，背着大的，让小的跟着走，别人看着都不正常。"女人说。
男人撇了撇嘴，"你懂什么？别看是外孙子，可那是男孩，老李头稀罕。也怪他儿媳妇儿不争气，只会生闺女，还一下子就生两个，把老李头得孙子的想头都给断了。"男人说。
"咱俩怎么把那孩子弄走？总不能直接上去抱吧。"女人问。
"别急，老李头肯定能给咱们机会，他跟我说好了的，要弄得真像是一不留神没看住孩子的样子。"
"可惜女孩没有男孩值钱呢。"女人说。
"傻呀，要是男孩，谁能让你白白抱走？"男人说着白了女人一眼。
女人不再说话。
老李头停在水果摊前，放下背上的男孩。水果摊老板过来招呼老李头，老李头要了个塑料袋，"想吃什么？"他问身边的男孩。
"这个。"男孩指着桃子说。
老李头随意拣了一些桃子放在塑料袋里称了，刚付过钱男孩就嚷着要吃。
"我们去那儿坐着吃。"老李头边说边领着男孩的手，走到路边，坐在了马路牙子的条石上，小女孩也跟着走过来，站在老李头身后。
老李头把装桃子的塑料袋放在地上，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绢，拿出一个桃子，用手绢擦擦，递给男孩，男孩接过来就咬了一口。
又拿出来一个桃子，再用手绢擦擦，侧身递给女孩，女孩不接，"洗洗。"她奶声奶气地说。
老李头没好气地把桃子塞到女孩手里，"回家去吧，找你妈洗去。"然后，不再搭理小女孩，转回身又拿出一个桃子，擦了擦，自己吃了起来。
小女孩想了想，嘴里嘀咕着，"找妈洗洗，找妈洗洗…"转身就顺着来时的路迈开了小腿。
老李头咬了一口手里的桃子，一边嚼一边低头数塑料袋里还剩几个桃，似乎并没有发现女孩己经离开自己身边。
小女孩顺着街边的红墙努力地走着，不停脚，也不回头。
"咱现在过去不？"女人问男人。
"不，咱俩上那边拐角等着。"男人说着拉女人，过马路，到红墙那侧的拐角处。
老李头吃完了手里的桃子，又去塑料袋子里拿出两个桃子，擦了，一个递给男孩，另一个自己拿着咬了一口。这时候，小女孩己经走到红墙的尽头，拐过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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