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的房前屋后都栽有慈竹,那一片慈竹遮住老屋,远远地只能看到黑黑的瓦房顶。竹林下一口小池塘,夏天池塘内有菱角花开了,黄色的花儿小巧玲珑的非常好看,鱼儿在菱角的叶子下面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那土墙老屋,是我长长久久的思念,它让我记住那是我的出生的地方。
那个寒冷的腊月,正是用土夯实成墙的土屋封顶之时。在那寒风潇潇的月圆之夜一个小姑娘降临在这新修的土屋里。
经历了半个世纪风风雨雨吹打的土墙。如今看上去,已是斑驳的老墙,尽显满目沧桑,孤孤单单地立在那里。雨后春笋般冒出的新楼房,已把低矮破旧的老屋遮挡。
那个曾经与为贺新土房而诞生的小姑娘,已在人世经历了酸甜苦辣,悲欢离合的五十载后,在城市的喧嚣声中把自己掩藏。
清明回到老屋,发现屋内长时间没住人,蜘蛛网、灰尘布满了每个角落。墙角的老鼠洞依然在,还没被岁月轮回的尘土封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没人住,这里已变成老鼠的天堂!
墙壁上挂着的斗笠,蓑衣,已布满一层蜘蛛网,蛛网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墙边的大木柜,肚内空空,柜盖半开着,干干的老鼠屎铺在柜底。
那张古老的大木床,还停原来的老地方,只是灰尘和蛛网挂满了床。
这就是我幼年时最温暖的家,这老屋曾飘着父亲干农活归来的汗味,飘着母亲的给我延续生命的,浓浓的奶香,还有兄弟姊妹们开心的笑声回荡。
依稀记得,快上学了,父亲不知从那里弄来一张军色帆布,在老屋煤油灯下和母亲一起,用手工针缝了三个当年非常流行的小书包,我们三姊妹曾为争这书包大闹了一场,一直到父亲在各自的书包上,写上名字,这争执声才停歇下来。
在老屋里渐渐长大的人,懂事得早,逢星期天,去放早牛挣工分为父母分忧。
天麻麻亮,去牛棚牵上水牛,悄悄地带上一本书,找一个嫩草茂盛的小山坡,任水牛自由自在地在山坡上啃草,我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悠闲地翘着脚一边看书,一边晃荡。
肚7饿了,坐在山坡上,就朝老屋方向望,黑黑的瓦背上升起了袅袅的炊烟,那是娘在煮早饭。回到家,喝上一碗,娘做的香香甜甜的玉米糊糊,肚子不再嘀咕,心情也更加舒爽。
这就是我暖暖的童年时光。
老屋的土墙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常年钉着一块透明好看的塑料布,那小小塑料布,便可为我似把风雨遮挡。
老屋,是我心中最安稳的地方。
老屋的墙是父亲请人一筐一筐的用土筑成的,最巴适的感受就关冬暖夏凉。
老屋里父亲常给我们讲《岳飞传》,岳飞的“精忠报国”四字,就是在那时,刻在了我们幼小的心上。
老屋里,母亲手中的针线总在千层底上忙。一家大小,脚上穿的,都是娘一针一针地做出来的。
老屋里,哥哥和弟弟总要争个你弱我强。老屋的角落里,有父亲从舅公家背回的成套传书,被我偷偷地,一本一本地,在灶门前,借煮饭的火光往心中收藏。
老屋的虽简,有亲情陪伴着我成长,幼年的我,内心是丰富的,温馨的,满足的,用老人们的话说,我们也算是“糖水泡大的孩子。”
俗话说,有了居住的房子,人的一辈子就安稳舒心了。
故乡的老屋虽简陋,我们童年的欢乐却不少,我们的父母用他们淳朴的语言,辛勤的汗水,一言一行朴实而真挚的爱,给了我们一个安安稳稳的窝,也给我们的人生指点出了一个正确方向。这点点滴滴都是凝聚在我生命里的点点星光。
无论走到哪里,老屋依然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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