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起
今天天气有点阴冷,午睡后有些迷糊,一半意识还在梦中,不愿醒来。
这时候在小区散步,有点走在梦境的感觉。想起老师说的世界梦,灰蒙蒙的天,凉凉的,有点小雨,又没下起来。路上湿湿的,空气中透着清凉的感觉,适合做梦。
做核酸的人不多,前面几家人,一个妈妈带着两个小孩,两位老人,接下来便是我,这十人一瓶子还凑不齐。不过,后面又有些人陆续赶过来。
很快测完,慢悠悠地走到池边的石桥上。池子里水放干了,露出一块一块棱形的干泥地,想起老家的水坝,一到冬天就放水,干涸的坝底也是这个样子,好像大大的鱼鳞皮。再晒几天就会卷起来,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
挖掘机正在池子里繁忙地工作,住到这里十年了,第一次大清洗,把散乱到池中的石块堆放到池边,工人用水反复冲洗上面的污垢。
再看石桥的左侧,并没有放干。原来,在桥底用沙石袋砌起了一道堤坝,临时截住水流。水来土掩,沙石掩,治水最自然最原始的方法,在这样的小工程里反复运用。大江大河的治理,该有多复杂。
没等思绪飘远,继续往前走,来到一棵大榕树下。记得去年在这里写了一篇文,恰好听到楼上传来钢琴声,一遍一遍的丁香花,将我带到了亡故之亲友的回忆里。
就在这里绕几圈吧,适合做梦。和大榕树说说话,和周边的小草小花打个招呼,听听它们都在议论些什么。
准备不停地转悠,把自己转进它们的世界,又或者,把它们转进我的世界。
这时,走来一位大婶,估计是做完核酸准备回家。“别在这转悠了,呆会别人会觉得你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内在评价一起,便把即将进入催眠状态的我拉出,差点掉头就走。
“你看你,有什么所谓,人家还不一定认真看你,她也许在自己的世界里呢,不用在乎外界的评价,继续转悠。”
自我拉回主场,做自己想做的事,别管他人的言论。
几圈后,我看着眼前的小圆叶,感觉它在笑。可能很享受这个宜人的午后吧,绿油油地伸展着身体,有些泥土被雨水打开的小斑点,风儿轻抚,它抖了抖身子:“嗨,你好!”
没想它会主动和我打招呼,许是被我温柔的注视触到了吧。我笑了笑,无声地与它交流了起来。
我没驻足太久,和它道别,继续慢步走。
二、沉思
突然恍惚,到底是叶在看我,还是我在看它?
我将潜意识的信息投射给了它,于是,它在我的凝视下活了,长出了眼睛和嘴巴,还有那一张特别的笑脸。我们互动着,交融着,我忘了自己是它,还是它是我。都没有关系,这一刻,外界与内界是融合的,是互通的。我如果变成了它,或是它变成了我,那么,便是无我,我可以是一切,一切也可以是我。在彼此的感应中,内外消失了,主客体消失了。神入,这种感觉很奇妙。
还想做更深的梦,内心一个待办的声音响起:“别在这做梦了,得去催促女儿下来做核酸。”
好吧,干扰无处不在,内外都是。
三、发酵
回家的路上,继续沉思。进入催眠的转换状态,意识和无意识的边界消失了,那个时候,会出现两种状态。
专注。如果我想研究那片叶,驻足在它身边,观察它,与它互动,整个身心都在它那里,身体百分百的能量倾注到那。我可能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会忽视路过的行人,我会完全沉浸在我与叶子的当下。那是一种专注的状态,但同时,那也是一种被小我的执着所控制的状态。因为我有目标和执念,而且被其主宰,思维聚焦而深入。
发散。同样是驻足当下,与那片叶互动,我似乎变成了它,我只是个观察者,跟随无意识飘散。同时,我的其他感观通道并未减弱或关闭,我还听到周边的声响,还看到行人的路过,闻到花香。同时会被它们拉走。我可能和叶子打个招呼后,又去摸摸榕树的胡须了。同样是神入,但没有被附着,在流动,同时还能观察到这种流动,思维是发散而广阔的。
专注的时候,是没办法观察到自己的专注,只能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才真的很专心,甚至达到忘我的状态。
但发散的时候,却能观察到自己的动态,是对自己当下的状态有觉察的,这样是更放松的感觉。正念练习,似乎更关注这一点。
到底哪种状态好,应该是两者交替,根据身体和当前的任务需要而有觉知地使用为好。
午后的梦,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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