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过后,二本叫春了。
每天总有那么几个时间点,他如婴儿哭泣般地呜咽着,那叫声在夜间显得尤为凄厉,有时会叫得人心烦意乱。
刚开始几天,我不明白二本这般叫着是何意。有一天晚上又特意到沙发上陪二本睡,我以为如他刚来家时那样,陪伴可以让他不再那么叫,可惜我会错意了。二本根本没理会我,上半夜我们一起安静地睡了几个小时。凌晨三点光景,他可能睡得够了,便起身在客厅、房间、阳台、窗台到处晃荡着,不停地叫着,呼唤着他的梦中情人快些到来,以熄灭他那被欲望燃烧着的熊熊烈火。即便我大声喝斥他,他依然在他的世界里没完没了地叫着。偶尔,他会在客厅的镜子前停下来,对着镱中的自己顾影自怜一会儿,然后继续转悠着、叫着。直至声嘶力竭,才慢慢地回到我身边躺下,我们一起再次进入梦乡,匀着一呼一吸,睡得香甜。
村上春树说:“我深信在猫安心睡觉的时候,不会发生特别恶劣的事情。”我想是这样的。这些时日,每当猫们躺在我身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进入梦乡时,我的心也随之逐渐地安宁了。
发情的二本,特别地粘人。每天,我只要一坐到沙发,二本就立马窜上来粘着我,而且粘人的尺度也越发大了,有时候我实在无法接受,就赶跑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二本总会绕着客厅的边边角角转悠,甩动着他的尾巴,不停地“喔啊喔啊”地叫着,发泄着对主人不满的情绪。
二本时常会跳到我的身上,用他的爪子拍打着我,还把嘴巴凑上来意欲贴我的脸,甚至有想要亲我的样子,吓得我拼命地推开他,他才作罢。不过,他很快会换种方式继续粘我,使劲地往我怀里拱,用他的鼻子发出“呼呼”的声音嗅着我身上的味道。当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下巴或后背时,他会眯起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没过多久他便靠在我的身上睡着了。二本时不时还会在我做事的时候偷袭我,令我措不及防。他跳上沙发扶手,在我的背后来回地走着,一个冷不丁他会用他那冰冷冷的鼻子突然蹭我的脖子或头,我总会被吓一跳……
这样的时候,冬至大多瞪着眼睛,冷冷地在旁看着,偶尔也会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们。我感觉到了他一脸的不高兴,那双黄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被冷落的淡淡忧伤,同时,夹杂着些许妒忌的情绪。看着冬至背对着或转身离去时,我心里总是生出愧疚之情,怪自己没待冬至更好些,毕竟冬至还小好多。何况,风偶尔来撸猫时,也只是爱着他的二本,很少理会冬至。不过,幸好家里还有都老师,更宠着些冬至,也算是基本扯平了。
二本还没来家时,只要我坐到沙发上,冬至总是跳到我的身上粘着不下来。很多时候,我在沙发上码字、读书、刷手机,冬至蜷缩着身子躺在我的腿上一觉又一觉的睡。偶尔外面有些动静,冬至一个机灵,猛地睁开惺松的睡眼,竖起他那尖尖的耳朵,四处瞄了下见无事发生,随即又很快地睡去。自从二本来家后并开始粘我,冬至便很少主动来粘我了。也许如马同学所说的,很可能二本仗着自己年长体壮些,早就在两猫争斗中教训过冬至了,致使二本粘我的时候,冬至不再靠近我。可惜我不懂猫语,否则一定好好教训一番二本,让二本不要以大欺小。只是,我真以为自己是上帝吗?连猫的世界也要管上一管吗?我真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女人哪!
一个多月了,二本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叫声,不知何时他才能熄灭心中那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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