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打开来的车窗,我在临出发前,使劲地冲奶奶挥了挥手。
接着,车子渐渐驶离了家门前的那条巷子,而我探着的脑袋也终于还是收了回来。
驾驶座的正后方,我在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的瞬间低下头,用力地系上了安全带。
随即将眼睛瞥向窗外,这个时候,转移注意力总会是行之有效的妙方。
静默的空间里,姐姐一句‘老人都是见一面少一面的啊’,让我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泪一时间重又蔓延开来。
长大以后,这种突然之间的流泪片段,我开始越来越多次地体验。
其实,我也说不清道不明理由何在,到底是因为年岁增长,导致的理解力加深?还是因为现时的日子过得并不大如意,以致于委屈的种子悄悄地生了根又发了芽?
总之是,从‘不肯流泪’到‘看什么都很好哭’,我也不过是经历了二十几年。
大半年前,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窝在厦门外图的一楼,翻阅着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美丽又忧伤的文字,与我欣赏《撒哈拉沙漠》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那种克制着的忧伤,反而更令人难过。
于是,在僻静的一个角落,我看着三毛的书,安静地流泪了。
再之后,是辞职离开厦门的十月,繁忙的暑假课终于告一段落,而我要收拾行囊,和这座美丽的海滨城市告别。
去邮政寄完最后几大袋包裹,填好单子,付完钱,我走出门,没借助任何通勤工具,就只是简单的走走路。
温柔的天,惬意的风,干净的路,在我眼里,全然成了难以割舍的物什。
一想到告别,我就难过的几乎无法让步子继续。
回到一个人的小屋,空荡荡的,只还存留着墨灰色的大床和米黄色的桌椅柜子。
我拉开椅子坐下来,掏出本子和笔,伴随手机里青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将‘歌颂者’的词抄写在了面前的一方白纸里,完成了告别仪式。
‘我想我很适合,当一个歌颂者。’无言声中,泪又突然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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