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晚餐,大哥大嫂来家里吃饭,大哥带的2013年的好酒,我也小试了一口,入口纯良,不会喝酒的我,止步于这零基础的感觉。
算一算,从年前至今,我们大家是第一回见面。
酒酣之后,听大哥讲起年青时代,从广州去海南当知青,血气方刚,大展宏图。其间的经历,让我们听着特别新奇。比如说,山蚂蝗这东西,吸人血,让人厌,大哥说,海南天气热,小伙子们整天就穿着一条短裤,夜里睡觉,那山蚂蝗呀,就是像贴在身上了一片片膏药,哪里甩得掉。
还有上山与下海。
上山伐木,海南的植物疯狂的生长,乔木和灌木杂生,大哥带领的先锋队员,上山一年多,已经是见木识木,哪种树木可伐,哪种树木有无生虫,哪种树木有无价值,摸得门清。连当地的老农们,也望尘莫及。
下海砍礁,当年的海南无“石灰”这建筑材料,唯一的办法,就是下海砍珊瑚石。大哥说,无论是以后去过了澳大利亚的大堡礁,还是在东南亚海里见到珊珊礁,都没法与当年在海南那片水域里的珊瑚礁媲美。那是一片十米高的浅海珊瑚林,在阳光的照射下,五光十色,美仑美奂。大海边的居民,没有食用油,捞起来的海鱼,用一种特殊的作料,配着煮食。
这特殊的作料,得重点讲讲。每天捞珊瑚石的船底,卸下石块,底下有一层密密麻麻的小螃蟹,硬币大小,全部抓了,放进盐罐密封,自然发酵一段时间,作料就形成,这罐咸鲜的酱汁上面,必然是铺满白花花的蠕动的蛆虫,人们用手拔开蛆虫,取食酱汁。大哥笑着说,如果某罐汁料上面没有蛆虫,必定是不能食用的。
哦,那样的蛆虫,听得我一阵发麻,想想还要吃呢,晕倒⋯
七十多岁的大哥说,那年他去海南刚刚是二十岁。海边的日照下,温度劲达五六十度,他每年要脱两次皮。
在这疫情未明朗之下,听着人生阅历丰富的大哥,谈笑风生地说起这些,我猜他是想传递一种坚韧和热情,无论环境如何变化,不变的是内心的平和及积极的应对,当时的艰辛与困难,熬过来之后,都会变成自己成长的历练与财富。
我写这篇小文章,记录下来,是为了感恩我身边的良师益友,给予我智慧的引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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