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原来是会赢得这场战争的，他也信心满满。
他只是不知道一道“洼路”的存在，奥安的洼道。在那里，杜布瓦旅重骑兵极其惨烈地陷入一个巨大的深坑——两千匹马、一千五百人填了进去。
当这个深坑填满了活人时，剩下的人马从上面踩过去。
没有办法，雨果归咎于天命难违。雨果也真崇拜拿破仑，溢美之词从每个字眼冒出来。对这样的人类中的精英，天才雨果其实惺惺相惜。可是，雨果又极度憎恶战争，屠杀，肮脏，黑暗。
那么，如何去解释拿破仑不可思议的失败？真羡慕西方文化中对于宗教无可取代的依赖，没有办法解释时，天主必然降临。
这个人的分量过重地压在人类的命运上，打乱了平衡。仅仅他一个人的份额便超过了全人类。……冒着热气的献血，埋葬不下的墓园，泪水涟涟的母亲，这是可怕的控诉。大地不胜负荷，冥冥中就会发出神秘的呻吟，深渊听到了。
拿破仑在无限那里受到控告，他的败局早已确定。
他妨碍了天主。
滑铁卢战役结束前的那一刻，无比恐怖的炼狱再次来临。法语原文是怎样的，不得而知。但是翻译过来的句子，几乎用尽了伟大的汉语中所有的词。
一支军队溃退，等于解冻。一切弯折、断裂、爆开、漂浮、滚动、倒下、相撞、匆忙、奔逃。见所未见的分崩离析。
拿破仑追赶着逃兵，训话，催促，威胁，恳求。早上高呼皇帝万岁的嘴巴，如今哑然无声；士兵几乎不认识他。
普鲁士的骑兵刚到，冲上来，飞驰而至，刀砍，刺戳，斧劈，杀戮，歼灭。
很早起来继续看，早饭前看了一个小时。意犹未尽，厚厚的书带到单位（前两天也带的，看一个字的时间也无），只好挤压写字时间。趁办公室无人，放声朗诵。
这样精美和真挚的言辞，郑克鲁本是最好的译本吗？我只需一本在手，反复朗诵，长期涵咏，几乎不用再去担心表达能力了吧。
朗诵岂不是最美妙的阅读方式之一？
晚饭后继续柔媚的《元瑛碑》。
四德早徽柔仪播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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