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搬到出租房,门合上的瞬间,她把沉甸甸的书往地下一抛,蹲下抱臂,泪流不止。
从此她便要一个人扛起所有了。
“对不起,我们这个岗位需要两年以上的翻译经验……”“抱歉,您的条件各方面都很不错,但是……”“是的,目前已经不需要了……”
无数次失败的面试。
“靓女,这个月房租900元,尽量在月底前交,有特殊情况请提前说哈。”
房租费用、水电费、管理费、学费、生活费……每一个带有“费”字的名词,几乎神经质般地扯动着她的神经。
担心、害怕、忧愁、迷茫、焦躁、失望。
一天早上,天蒙蒙亮,楼下早点店拉闸门的声音,把浅眠的她吵醒了。她深呼一口气,屏息静听。
忽远忽近的交谈声,开门声,关门声,下楼梯人字拖的“哒哒”声,电动车的“呼呼”声,甚至,还有老人沉闷的咳痰声。
她跳下床,打开酷毙灯,摸出笔记本点开法语新闻频道。
洗漱。淘米,下锅。
她踩着阳台边上的塑料椅子,伸着脖子往楼下看。
凌晨五点半的街道,冷冷清清,零星几人。偶尔电动车幽灵般的穿过驰去,你甚至来不及捕捉到它的尾巴,它便消失在幽暗的深深的巷子里。成堆的酒瓶码在烧烤摊前,四处散落的竹签、装有不明汁液的污浊饭盒、虾壳、扇贝壳,似乎在诉说着昨晚夜生活的精彩和喧嚣。
她扬起头,看着乌青的没有一丝白云的天空,心头涌上海子的诗: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她跳下椅子,转身到书柜边,抽出一张A4纸,用粗头黑色笔写道:越是焦虑,越要努力。
她用双面胶把纸贴在墙上,她盯着那八个字,狠狠的盯着。
然后,在暖白色酷毙灯下,她戴起耳机,执起笔,写下一个又一个的耳边新闻的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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