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力转过头来,用慈爱的眼光看着他心爱的女儿,仿佛又看到了绿蕉刚和他成亲时的模样。
“你的眉眼和你妈妈很像,尤其是头发,她也有着一头又黑又亮的头发,只不过,她从来都不让我操心。”
卡娜听这到这里不免有些尴尬,因为这个话题还是她自己挑起来的,但要是就这么结束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所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那她小的时候也没让外公操心过吗?”
瓦力笑了,他没想到女儿会这么说,“那你应该问你外公去,不过据我所知——没有。”
卡娜一脸不信,但是又觉得如果妈妈小时候真是个调皮捣蛋鬼,自己的脸上好像也没什么光,于是也只能作罢:“就算妈妈小时候很听话,那她对外面的世界就从来没有好奇过吗?”
瓦力愣了一下,“或许有过吧,但不及你的姨妈那么强烈,她喜欢部落里的人,喜欢丛林里的一切,当然,她最喜欢你。”
“父亲,我知道你对母亲的思念,但是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卡娜小心翼翼地说道,她记得外公跟她说过,这个话题是父亲的禁忌。
瓦力的眉头闪过一抹伤心之色,但很快又平抚了下来,和善地说道:“我知道。”
“她走得很突然,应该也没有什么痛苦,这是我每次回想起这件事时唯一的安慰。”瓦力安慰着自己,也安慰着女儿。
卡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父亲,从来都是没什么事能难得倒他的,她走过去,抚了抚父亲的背,头轻靠在他的肩上。
“我没事,你外公比我更伤心,他同时失去了两个女儿。”
“什么?”卡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母亲和姨妈是同时——”
“恐怕是的,”瓦力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卡娜,“这也是后来你外公才猜到的。你的母亲和姨妈是双胞胎,从小两人之间就有心灵感应,即便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生病的时候两人同时生病,开心的时候两人同时开心。”
“所以外公怀疑她们俩人是同时结婚、同时有的我和哥哥?”
“是的。”
“现在你能理解为什么外公那么恨山本了吧。”瓦力说道,“可即使再恨,为了部落里的其他人,他也不能真的把山本杀了。这会给大家带来灾祸。”
卡娜的心里此时有些难过,她在为妈妈和红蕉姨妈难过,也在为外公难过,她为父亲难过,也为自己难过,因为所有人的都可以离开部落,唯独她不能。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卡娜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沉,一直下沉,像往深不见底的深渊而去,她的周身的空气开始变冷。
瓦力知道她有些难过,但也知道她需要一些时间去接受现实。
“好吧,那我去叫你外公,粥快好了。”瓦力说完就出门去了,留下卡娜一人看着大米已经滚烂的粥正在火上“咕嘟”着。
她决定暂时先不要去想这些让人纠结的事情,而是用铁钩先把热粥从火下拎下来,然后架锅准备炒菜。
等父亲和外公一起踏进木屋的时候,整个木屋里已经充满了腊肉那独特的油脂香气和火烟混合的味道,不禁让人胃口大开。
“好久没吃到腊肉了!”原来是卡那侬,他跟在外公的身后,被父亲和外公两人的身体挡住了,是以卡娜没有第一时间看见他,只见他手里还拿了条鹿腿。
“哥哥,这鹿肉是——”
“没错,是咱们打到的那头鹿,我跟姨父一说,他就让人去把它抬回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扬了扬手中的鹿腿。
“看来孩子们都长大了!”瓦力看着老巫医笑着说。
老巫医则欣慰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也正一脸高兴。
瓦力吩咐着卡那侬先把鹿腿切处理了,他则进到自己的卧室,从床底下的角落里,搬出来一个小坛子。
老巫医一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你小子终于肯拿出来了!”
瓦力笑道:“今天高兴”
“嗯,今天确实高兴!”
原来这是当年瓦力与绿蕉成婚的时候封下的一坛酒,到现在已经十五六年了,虽算不上陈年,但也足以让人垂涎欲滴了!
封在坛口的泥早已经干了,瓦力把酒坛放在地上,小心地把封泥弄碎,然后一点一点地抠下来,等坛口那一圈的泥全部被弄掉之后,酒香开始透过封坛的缝隙透了出来。
还是老巫医的鼻子灵,他一下子就闻出了那是用那年第一季的大米酿出的头道酒,香味醇厚又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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