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时候,身边大部分的农村家庭都不富裕。有白面馒头吃,有自己种的菜吃,不会饿肚子。
常有上门乞讨的人。衣衫褴褛,拿根不知从哪捡的木棍当拐杖使。每逢有这样的人进门乞求“行行好吧…”,我姥姥总是非常热情的从屋里拿两个或热或温或凉的馒头,递给我,让我去送给乞讨人,然后再回屋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稀饭或水,迈着那小脚儿,一晃一晃地,慢慢递给乞讨人,“慢点吃吧,来碗热乎的”。
临走,姥姥再送给人家一个馒头,让揣兜里路上吃。
姥姥总说,这都是可怜人,能帮点就帮点。
跟我一起上学的小伙伴,一放学(家里没人都去地里干活了),就倚在我家大门口喊“大奶,我饿了”,我都还没走到屋里,就见我姥姥从屋里颠着小脚出来了,手里拿着半个馒头,有时是馒头蘸酱,有时是几小片酱豆饼,一起送给那两三个被我愤愤地称为“每天来要饭”的小伙伴。
这样的情景到我上初中时还几乎每天上演,只是小伙伴变成了同辈叔叔邻居家的小妹妹小弟弟们。
我姥姥临终时,听我妈说是“无疾而终,没有痛苦,前天下午还洗了自己的袜子,晚上吃了饭,睡觉,凌晨四五点,静悄悄地走了。”
近期看李笑来先生的专栏文章。
“你若是个好人,这个世界就对你好一点。你若是个坏人,这个世界就对你坏一点。”
“每一个善恶的选择,一方面塑造了自己,与此同时,又塑造了自己存在的世界。”
把这个概念道理又重新学习了一遍。
别人可以不善待自己的世界,唯独自己,要学会善待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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