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的第一幕是这样的。
一张桌子，三个姑娘坐在一条长椅子上，我坐在中间，笑得合不拢嘴，吃吃吃的乐够瘾了才问旁边的两个。
先问左边：“你的名字叫什么？”
“有诺。”
“ 哦，有诺！”再问右边：“你呢？叫什么名字。”
“文诺。”
“你呢？”
“我叫林小雅”我说。
了解后，我知道有诺和文诺都没有父亲，我有父亲但我哥哥生了恶病。我们三个都是有心魔和遗憾的人。
姐姐去春游回来，照了相片，相片拿回来高高的悬挂在香火的旁边，家里的香火是神圣的地方。
香火旁的相框也是特别珍贵的收藏，姐姐的相片是三个人，姐姐侧身站旁边。
她们三个朋友抱成一条线，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儿，她们去的地方有桥和水，应该是城市的某个边角。
每次我去看这张相片，都会想到有诺，文诺和我，并且想象我们三个人站在那里抱成一条线的可爱样子。
四年后。
我和文诺躺在她家的大床上，有诺因为与我们不再同班早放学走了，而我们却要留下来补课，回来晚了只能去就近的文诺家歇一夜。
这是我第一次去文诺家，也是仅有的一次，她家和有诺家一模一样，已经多年没有男主人的痕迹了。
文诺的母亲和弟弟都热情的招待了我，晚饭后，并且让我和文诺睡她家的主人房。
“文诺，毕业后你去哪？”我问。
“不知道！”她说：“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走一歩算一歩，雅，你知道吗？我常常羡慕你。”
“羨慕我什么？”我心酸酸的笑，我想到她们逝去的父亲，我病重的哥哥，愁容满面，逝去的人不知道活着的人过得怎么样。
活着的人呢，还是要每天像磨盘那样转着。
文诺说：“雅，我羡慕你吃的是父亲喂养的蜂子酿的蜜，我羡慕你成绩好，人长得漂亮，就连你自己穿的衣也是奖学金买的，你那么有骨气追求梦想，而我没有梦。”
文诺是那样说的，但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她是这样讲的，她说：“雅，记得小时候，你经常拿着块金黄色的蜜列子坐在那儿吃，许多人去讨，你十分骄傲，一点点的分。我们成绩差，你成绩好，拿了许多的奖状。
但你的母亲说成绩好也没有用，一百元大钞票换几张纸不值，你的奖状因而都被你母亲贴在马圈和猪栏那里，唉！”她叹了口气说：“你母亲好凶哦。
经常我们会看见你和你哥哥两人跳着从不同的门跑出来，身后，是拿了竹条要揍你们的母亲。”
我闭上眼睛，疲惫的说了句：“睡吧，文诺，好好睡，不要讲话了。”
“ 嗯。”她说了一声也就再没发出声响，但我一夜没睡，脑子里全是文诺的父亲等会会突然回来的假设。
我经常在有诺家睡，但我没有这种奇怪的经历，我在有诺家睡得很安稳，但第二天，母亲会差哥哥来叫我：“雅，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想，如果文诺的父亲突然回来，我会与他在哪碰面比较合适呢，在客厅吧，然后，我恭恭敬敬的唤他一声伙计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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