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写完作业了吗?”小二一脸不耐烦可怜巴巴的搂着我的胳膊,忽闪着眼睛渴盼着我。正在电脑前卖力拼命敲键盘的我转过头,看着她,涌出一股脑儿的愧疚来,“妈妈写完了。走,讲故事吧?”我果断地合上了电脑,拉着她小小的手,她高兴得一蹦一跳,跟着我一起走进卧室。让她尽情地挑故事,搂着她动情地讲故事。
说起《阿拉丁神灯》里那个阴险狡诈的魔法师是个坏蛋,她就会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不能跟陌生人说话”,还不忘摇摇头摆摆手,说起神灯驾到时阿拉丁念的咒语,我一定双手合十叨念起“妈咪妈咪哄”的咒语,她也会像模像样地跟我学上几句,然后一起笑得前仰后合。说起《大灰狼》的故事时她一定会乐此不疲地指着那只面露凶相的大灰狼,然后万分警醒地告诉我“妈妈,大灰狼很厉害,不能靠近。”……
没一会儿小睡的兮兮被噩梦惊醒,哭泣不停,慌忙起身抱起颇有些分量的她,惊出的冷汗早已经浸透衣裳,温柔细心体贴关怀,慢慢的她才缓了口气,“妈妈,我梦见一个大妖怪,长着翅膀来吃我了……”小家伙略带哭腔,眼角还挂着泪滴。“妈妈给你们一起讲故事吧。”“妈妈,我们俩原来在你的肚子里?”兮兮总是对自己的身世来历极其感兴趣。还总是喜欢刨根究底。而我也并没打算糊弄,一本正经地给俩宝贝说起了她们还在我肚子里的点点滴滴。“妈妈,那时候我还在你肚子里流鼻涕呢。”说这话兮兮已经指着自己的小鼻子,然后捂着嘴仰头大笑起来,小二听着兮兮的话,也咯咯笑个不停。“妈妈妈妈,你再讲讲。”就像这样,一遍一遍,我们三个笑一阵,说一会儿,开心极了。不一会儿爸爸闻声也忍不住加入队伍里,扮演老师讲课是俩宝的最爱,看着站在我们面前一本正经讲课的小大人儿一般的宝贝,心底里暗暗的藏着的都是欣慰和惊喜。
那时刻,心里踏实而温暖。我想起了好多时候自己总是陪着孩子忧心着自己的文章还没写,陪孩子玩也是操心着很多未完成的事,坐在办公室备课写教案又操心着计划总结没做……总是忧心忡忡,不能专心致志一心一意地投入,也就常常感觉到失落与难过。那时刻,脑海里蹦出一个词——活在当下。是啊,就是“活在当下”。这个曾经在备考阶段我常常与孩子们说的词,却发现说来容易做来难,而且是想通透想明白都不容易的一种状态。对,该是一种状态,该是一种积极投入的状态。
活在当下就是该用心陪伴孩子的时候,就放下手机,抛开生活琐事,一心一意地陪着她们聊天,讲故事,听她们说话,陪她们游戏。活在当下就是该在努力工作的时候心无旁骛,认真看书,用心思考,仔细钻研,不断总结,按照条理顺序一个一个地完成。活在当下就是该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比如说语文课就听语文老师讲解,数学课就主攻数学难题……就该是考完了认真分析试卷,在下次考试之前查缺补漏努力学习,就该是该干嘛干嘛,就该是投入到该做的事情里去。就该是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睡觉的时候就关掉手机一门心思睡觉修养身体。就是作为妻子就需要关怀丈夫,作为母亲理应当照顾好孩子,下了班作为家庭主妇就要做饭做家务收拾家,作为女儿就需要孝顺父母不发脾气。
不知道我们多少人可以真的活在当下,却明白我们应该努力活在当下,养成一种关注眼下的习惯,这样的状态于我来说很难寻找,就好比此时此刻的我也依旧是满脑子心事无法入眠痛苦忧郁一般。但我明白,这是必须要努力找寻的方向,应该找寻的解脱途径吧。
莫言《生死疲劳》书名来自佛经中的一句:“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他说,佛教认为人生最高境界是成佛,只有成佛才能摆脱令人痛苦的六道轮回,而人因有贪欲则很难与命运抗争。“佛眼低垂处,生死皆疲劳。”在六道轮回里我们也许终究都逃不出命运的安排,但很多时候,痛苦的确来自于自我的贪念,而贪欲愈重,浮躁愈重,也就很难做到活在当下,投入眼下生活,甚至更难得享受当下。
所以,知足者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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