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哥是个傻子,真真正正的大傻子。—题记
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虽然农村人都是有“重男轻女”的愚昧思想,但我家没有,反而是“重女轻男”的多一点。
人们常说:女孩要富养,男孩要穷养。我小时候仗着父母对我的疼爱,将我哥对我的好视为理所当然,没少对他发脾气,欺负他。
我哥是家里的老大,所以他什么都要做,小小的双手为我撑起了一片天……
父母出去工作了,我哥就成了我的“衣食父母”:
我肚子饿得哇哇哭,他就给我烙大饼,自己却被烫伤了手硬是没吭一声。
我想玩过家家,他就当我的新娘,任由我往他脸上抹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嘴里说着不要但还是乖乖地让我涂抹。
我想骑马,他就当我的坐骑,我坐在他身上大喊“驾驾”,他一声不吭就驮着我在家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我开心地咯咯大笑,直到我在他背上香甜地睡着了,他才停止转圈。
那时,我哥也才9岁,他用尽了全力照顾我,将所以的爱都掏出来给了我。怕我冻着了,怕我饿着了,怕我被人贩子拐跑了。每天都像母鸡护小鸡那样护着我,生怕有个万一。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我闹着要去河里玩水,农村里是没有空调的,夏季很炎热,我哥毕竟也还是个孩子,也想去玩水,就带着我一起去了河边。
刚开始时,我哥是不让我下水的,一直紧紧盯着我,说我太小了怕我被水卷走。但随后他看到我不开心,就跟我一起下了水,范围仅限于河边。我调皮地掬一捧水往他身上泼去,他衣服湿了个透,他只是微笑着,那笑容就像碧蓝的天空,干净而耀眼,眼里满是宠溺。
我和我哥在水里打起了水战,你追我,我追你,玩得不亦乐乎。此时的我们不知道,危机已悄悄来临,我越跑越远,离我哥越来越远,我哥在后面哭着,喊着,大叫着,但我已被水淹没了,什么也听不见,看不着了。
幸好有大人当时在农田里劳作,听了我哥那凄厉的“救命,救命”,赶紧跳进了河中央将我捞了出来。

我回家后,便高烧不退,父母得知消息后,急急忙忙赶回了家,拧着我哥的耳朵就是一顿痛骂:“你怎么照顾妹妹的,竟然带她去玩水,一点忙都帮不上,就知道闯祸,白养你了。”
我哥动了动抿得紧紧的双唇,眼睛红红的,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低下了头,呆呆地看着地板。
我昏迷了很久才醒过来,父母和我哥见了都大大松了一口气。我弱弱地说:“妈,我想吃白糖糕”,睁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妈妈。白糖糕挺贵的,一小块就能花掉半个月的生活费,那是农村人买不起的奢侈品。出乎意料地是,我妈爽快地答应了,掏出钱递给我哥,让他去给我买。
我心里甜滋滋的,从我哥拿着钱出门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盯着门外看。期待着我哥带回来我最爱的白糖糕,软软的,甜甜的,口感香甜,想着想着突然就觉得我哥出去很久了,心里不免埋怨起我哥来了,那么久了,怎么那么慢啊,又不远,真是太讨厌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也许没有多久吧。我哥就兴冲冲地跑了回来,满头大汗的,汗珠一滴一滴顺着脸庞滑了下来,滴在了那个装着白糖糕的纸袋上。他手中紧紧抓着那个纸袋,捂在胸前,生怕别人把它抢走了似的。
我哥把那个装着白糖糕的纸袋递给了我,真的是毫不犹豫地递给了我,但他的眼睛是盯着那个纸袋眨都不眨一下,有点恋恋不舍的样子。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纸袋,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哇,好香啊,肯定很好吃,我不免喃喃低语。我拿起白糖糕就往嘴里送,不时地还咂吧咂吧嘴。我哥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我每吃一口白糖糕,他就跟着咽了咽口水,好像自己也在吃白糖糕的样子,显得有点可怜。
我骨碌眼珠子一转,将手中剩余的白糖糕递给了我哥。我说:“哥,我吃饱了,给你吃吧”。我哥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问道:“真的吗?”我点了点头,他把手往后面的衣服上擦了擦,刚想把手伸到我面前,我立马把剩余的白糖糕全部塞进了嘴里,他愣愣地看着我。
“哈哈,哥,我骗你的”我大笑着说,俨然一副得意的样子。
我哥说:“我知道你骗我,但我还是要当作不知道,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开心地笑起来,我会永远这样宠你的,因为你是我可爱的妹妹。”
我听了,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继续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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