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苍蝇,落在雪白的窗纱后边,试图蒙混过梅香刚醒来的眼睛。梅香并没有动,她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心里在想着,这会儿这“躺着”,确实是舒服。真的,再也没有比躺着更舒服的事了。
这让梅香很高兴,知道自己经过短暂的休息,身体又注入一些精力。
人,有了精力,就有了需求,有了欲望。并不是所有的欲望都是不好的。从某一种层面上说,欲望也可以说就是希望,想吃喝,想玩耍,只要不过分,就是好事。特别是想休息一会,就能倒在床上,只要感到舒服,就是好事。
但任何事都要有度,尤其是这个中午,芦苇也需要休息。于是,梅香起了床,决定放过那只苍蝇。因为,她又想起了那个比梅香小两岁的邻居。
梅香有一次去邻居店里,竟然看见信佛的女邻居用扫帚,正在把一只远行迷路的蚂蚁请出室内。由于小小的蚂蚁附在扫帚苗上,一时消失了,她也要认真去找到,以便确认蚂蚁真的安然无恙。
此时,梅香忽然想问问,如果屋里那只蚂蚁就是不出去呢?就如同这只惹了祸就附在窗纱后边的苍蝇,到底放不放过它们呢?
“不,我还是不想放过它!如果它再一次嗡嗡叫着要落在裸露着的脚脖上,手臂上或者我的脸上头上的话。”缓了一下神,梅香如此决定着,甚至眼睛开始踅摸那支断了把的蝇拍。
但是,为什么今天这个中午,自己如此没有力气呢,这次感冒,她到药店买药的时候,问过店员,除了流点鼻涕,其他的都和“羊”的症状不符。
梅香登上鞋子,朝外边走去,临走,并没有忘记给自己倒上一杯水。
外边的躺椅上,芦苇一动不动,大概睡着了。她悄悄地坐在他身边,想等着他醒来后,再让他去里边睡去。哪知道多年看店的惊觉,还是让他感觉到异样,他睁开不满一些红血丝的眼睛。一时间,梅香又有些心疼起来。
芦苇走后,趁着店里不忙,梅香打开手机,想写点什么。随便写点什么,这是近几年养成的习惯。但是,还没等一行字打完,店门轻轻地开了,进来一个年轻的姑娘。
牛仔裤,白衬衫,脑后一个挺长的马尾辫,皮肤白皙,一对黑色的眼睛,透着青春和朝气。一瞬间,这位姑娘让梅香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请问这里是芦苇先生的店铺吗?”
年轻的姑娘把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文件袋抱在怀里,身子稍微扭动着,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
“是啊!”梅香疑惑地答到。心里念叨着先生和店铺,这两个词似乎有点不和呢。但转而又接着问道:“请问您找他有事吗?”梅香这时候是不希望有人打搅芦苇的,昨晚他熬夜,也不知道几点睡的。
“我们几天前约好的,我是某省某报的记者。”小姑娘一说是某某报,梅香顿时想起来,早晨吃饭时,芦苇接到了一个电话,并说下午三点有人要来采访,原来就是这位姑娘。
但梅香心底有点不悦,好在芦苇并没有睡觉。她叫了芦苇一声,就去了邻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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