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露天电影》的续写作业。
“他尿裤子了!”
扎下村,前村长孙伯让的家里。
臭蛋好奇地看着被五花大绑瘫坐在椅子上的秦山原,轻轻走上去。小心翼翼用脚拨开秦山原的脚,发现他脚下有一滩水渍。一股尿骚味顺着空气充斥着臭蛋的鼻腔。
臭蛋被这个尿裤子的大人吓了一跳,突然大喊了一声。
随着臭蛋突然的一声大喊,一股热乎乎的尿骚味充斥着孙伯让的房间。
孙伯让鄙视看了一眼因小便失禁,瘫坐在椅子上的秦山原。
“哈哈哈!秦老师啊,秦老师!你可曾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孙伯让猛的吸了一口混合着尿骚味的空气,这一口气带着他的一声哽咽和多年的心酸。
孙伯让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啊!爽!”仿佛这世上没有别的比这更佐酒的东西。
今天,孙伯让终于可以跟秦山原清算埋藏在心底的仇恨了。
为了这一天,孙伯让一等就是十多年。本来他对秦山原再次来到扎下村不抱任何希望。
毕竟,现如今秦山原可是城里的大学教授,那还看得上扎下村这种穷乡僻壤。
当年秦山原骑着永久牌自行车,驼着电影放映器材。在扎下村的专用电影播放广场放映电影,这一干就是四年。
随着秦山原“咔哒咔哒”地拨动胶卷,将一个一个五彩缤纷的影像投射到广场的银幕上。给扎下村带来了新奇特的体验,也给他们带来了无数的欢乐。村民为之着迷,每天都翘首期盼着秦山原的到来。
秦山原长得仪表堂堂、文化水平高,在扎下村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深得扎下村女人的的喜爱。
扎下村的女人没读过什么书,也没过见过什么世面。秦山原几句甜言蜜语下来,心思单纯的她们都会被为之着迷,神魂颠倒,一颗芳心被他紧紧地捉住。
她们在看电影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在两眼发光,露出像饿狼一样的眼光偷偷看着秦山原;在她们心里有一个念头,都想靠近秦山原,跟他说话,或者做些爱做的事。
只要秦山原私下隐秘地对她们勾勾小指头,其中一个就心领神会微红着脸走过来。这时,秦山原就会把放电影的工作交给孙伯让,美名其曰说这是教孙伯让放电影。然后,就跟着那些鲜嫩美好的女人一起走,去那些四下无人的地方“谈情说爱”。
这四年来,秦山原在扎下村享受了无与伦比帝皇般的生活。他与那些鲜嫩美好的女人在槐树、杨树、合欢树下,还有那堵半截的土墙后面,甚至是在大树的背后,留下了他们爱的痕迹。
这其中就包括孙伯让如花似玉的老婆林秀秀。
林秀秀当年被秦山原迷得神魂颠倒,多次在孙伯让面前肆无忌惮地说秦山原的好。只要秦山原一句话,林秀秀就马上去点了脸上的那颗痣。
甚至放出狠话,她要跟不解风情的孙伯让离婚,跟着秦山原到城里见世面,一起生活。
然而,事实跟单纯地以为秦山原会跟她好的林秀秀相反。
其实,林秀秀也只是众多被秦山原欺骗的女人之一。
在扎下村放了四年露天电影之后,得到了去城里发展的机会;秦山原拍拍屁股像个没事人一样,毫无留恋地离开扎下村;一走了之,去了城里做个受人尊敬的大学教授。
为此,林秀秀失魂落魄了好一阵子。直到扎下村来了一个姓丁的电影播映员,只因为他跟秦山原放映员的职业。所以,爱屋及乌之下,那怕姓丁的跟秦山原天差地别,为瓜裂枣。林秀秀还是毫无留恋抛弃了孙伯让,跟着姓丁的放映员跑路了。
老婆林秀秀跟人跑路后,孙伯让每日借酒消愁,酒醒后满世界找林秀秀。
孙伯让苦苦找了三年,在百里之外的大秦镇找到了自己的老婆。那时,她已经跟别人生了两个娃,不愿跟孙伯让回家,铁了心要跟电影放映员一起过。
天道好轮回,没想到十五年后。秦山原要去海陵镇,途中司机停车给旅客下车方便。
停车的地方正好是当年秦山原放电影的扎下村,他也下车撒尿时,看到了扎下村的界碑。
正是因为这一泡尿,他居然鬼使神差般再次回到了扎下村,彻底改变了他原有的生活轨迹。
他熟门熟路顺着界碑来到扎下村,村里上上下下都记得秦山原,记得他这个给扎下村带来欢乐的放映员。
扎下村的老村长亲自为秦山原的到来洗尘接风,村里的头头脑脑齐聚一起,好吃好喝好生招待秦山原。
孙伯让借机再酒桌上接近秦山原,跟他叙叙当年的旧情。
酒足饭饱后,孙伯让为了稳住秦山原,设计把他引到自己家中,只为一耻秦山原当年破坏他家庭的仇恨!
为了让自己永远铭记这个耻辱,孙伯让变卖家产,花大价钱买了一个电影放映机。把家里的一面墙刷得雪白雪白,没日没夜“咔咔”地放映着电影。
孙伯让从电影《夜歌》学到对付奸夫的手段,都用在了秦山原的身上。
孙伯让用锋利的刀子威逼秦山原,把他结结实实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直到,秦山原憋在膀胱里的那一大泡尿失去控制,全部尿在裤裆里面,把裤子尿湿了一大片。
被绑在椅子上折磨大半夜的秦山原神经放松下来,保持着瘫坐的姿势进入梦乡。
孙伯让没去搭理秦山原,因为他还有一个为秦山原准备的厚礼。
他把臭蛋推出屋外,“臭蛋,赶快去睡觉!否则老爹抽你屁股蛋!”
然后他坐下来,拿起酒杯,一口一口小呡着,慢慢欣赏秦山原狼狈的模样。
秦山原早已失去当年的风采,头发乱糟糟的,长时间憋着尿,他的五官有些扭曲。鼻涕眼泪流得满脸都是。五十一岁的他被孙伯让折磨的一夜白头。
这时他终于得到片刻的解脱,在梦里,秦山原来到了当年的槐树、杨树、合欢树下,还有那堵半截的矮墙下面,这些他跟扎下村女人激战过的地方,仿佛看到了那些鲜嫩美好的女人向他招手。
突然间,他的膀胱剧烈涨动起来,尿泡越来越大,深深刺痛了他的神经系统。再看向那些鲜嫩美好的女人时,她们全部变成了又老又丑的老妇人,挥舞着长长的指甲向他走过来。
秦山原被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双手抱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泌尿系统,咸咸的、带着血丝的尿水就像关不住的水龙头,“滋滋滋”地浇在了他的裤裆里头。
孙伯让嫌弃地看了一眼再次小便失禁的秦山原,把捆住他的绳子解开。
然后再把他吊在屋子里的房梁上,拿出破棉被将他裹住。
“便宜你这个人渣啦!”孙伯让恨不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把拆散他家庭的秦山原心脏刺穿。
但是作为农民心底里的善良,他并没有把刀子插在秦山原的身体。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自言自语,“就让你尝尝我多年苦练的成果吧!”
孙伯让对着吊在房间隔秦山原摆出一副格斗姿势,“阿扎……阿扎……我打……”孙伯让像一只蝴蝶一样,前后突进、左右穿插,灵活运起了步伐优美的蝴蝶舞步。
他使出跟电影苦练多年的截拳道招式,左右勾拳、摆拳,李氏无影连环脚。倾注孙伯让十五年来满腔的怒火与仇恨,狠狠招呼在秦山原的身上,把他打得像沙袋一样摇摇晃晃。
秦山原被打醒了,迷迷糊糊睁开有些痴痴呆呆的双眼,咧嘴傻笑,“嘻嘻,寿桃般的酥峰,雪梨般酥峰,还有月亮般的美臀,我都要,我都要……”
秦山原被孙伯让绑在椅子上,逼迫他看《夜歌》这部惩戒奸夫的电影。同时还要强忍憋尿的痛苦折磨,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下,秦山原如同《夜歌》那位奸夫一样疯了。
秦山原疯了,一直重复着这些胡话,毫无知觉地任由孙伯让狂风暴雨般的暴击。
孙伯让的拳脚打在破棉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打累了,打得满头大汗,最后左右开弓扇了秦山原两个大耳光。停下手来,满意地看着鼻青脸肿、神志不清的秦山原。
“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那就让我孙伯让做一次罪恶的审判者吧!哈哈哈,快哉,快哉!”大仇得报,孙伯让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早上,老村长和众人正等着到秦山原出来跟他们道别。
等了很长时间,也没等到秦山原的到来。老村长突然一拍脑袋,“糟了,伯让该不会把秦老师给捅了吧?”
孙伯让与秦山原的恩怨,扎下村的人都心知肚明。毕竟,当年林秀秀闹得满村风雨,众所周知。
老村长急忙带着众人去孙伯让家门前,晚了就怕真的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听到门外的动静,孙伯让打开房门。众人看到被吊在房梁上鼻青脸肿、嘴里说着胡话的秦山原,不由得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啊!”的惊叫。
晨曦照在孙伯让憔悴、带着一丝解脱的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扎下村的乡亲们。
不多时,“吡啵吡啵”村外的公路上响起了警笛声。
这是大仇得报后的孙伯让不久前报的警,他要投案自首。
他孤苦伶仃一个人已经多年,再坐几年牢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为的是心中的一口恶气,为的是不再让秦山原这个叫兽祸害城里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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