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季节,下雨是很冷的,尤其在鞋袜湿透的情况下,公交车上孤零零几个人,安安静静。今年的秋,怎会有如此多的雨,怎的天空会如此悲伤。别时,堵车总让人心烦,雨清了黑色的马路,人心总随着水流安静的浸润。生活似乎也未曾那样复杂,湿答答空落落的田地从身后溜走,玉米与豆子已收了,这还是个欢喜的日子哩。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日子总是充满了盼头。我想种豆子和相思或许都得瓜,你敢试,世界它就敢回答。
路上的水坑越来越多,也愈加深,每次起伏,都有如浪般的水波冲出,车速似乎一提再提,公家车与私家车避道,互相喷溅,互相伤害,滑稽的场面让人惊异。似乎车轱辘越大越占优势呢,小车只是洗洗大车的轮胎,大车却可以给小车全身洗。污浊的脏水戏谑的互相调侃,正如不肯互谅的人心,锱铢必较毫不相让。这行为是没道理的,却似乎也是路上最大的道理。愈静的空间,稍大的声音便会显得充斥愤怒,些许无聊也随之被击的粉碎。此时,公交要飞了,一辆发怒的公牛,坐下的发动机像颗烧红的心,闪亮的大灯似血色的眼,撕裂雨幕,与空气撞了个满怀,无端的愤怒使人心悸,这雨把静与动分割的异常清晰,我只是个一旁默默感受的人,却深刻体会其中的恐怖。
如果雨要下一整天,那我只能顺从的呆在狭小的空间里,毕竟一个人正常的洗浴是带有温度的,这样冰冷的感受只适合热血的人,降温降压,调整心态,重新做人。再者,棉麻的衣服已然经不起折腾,膝盖传来的刺痛也在预警着什么,年轻人忽然变成老年人,从感冒的那刻起,从打颤的那刻起。如果你要暖和,就不要如诗人一般张开双臂吟唱,你该裹紧自己的衣服,尽量收缩,因为愈加渺小愈加温暖。我现在便是这样,蜷缩双腿,尽力裹着衣袍,以不雅观的姿势前后摆动,直到身体热乎些许。
书看了好久,书里是介绍他们的书,昏昏欲睡,这样的天,真的适合睡觉,而且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睡…
打个盹儿…就看到李承恩的《绝句》诗:
我一打盹,秋就没了,
好像我把秋遗忘,
其实我心怀艾草,
眼里的红叶还在燃烧。
我只身来到薄暮,
一瞬间,
我的头颅与山丘一起融入了,
悲喜交集的残阳
要我就这样写:
我一打盹,秋雨就来了
淋个浇透不得抬头
其实我心里有伞
眼里的雾水还在喷薄
我独自徘徊在车站,
偶尔间,
我的背影与积水一起携着手,
回归了,
灯火相映的水乡
睡前它们说,我是不可言状的孤岛,身上批裹着的,永远是烟雨蒙蒙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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