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欣长到了25年,父母家人、朋友难免会催婚。她有一次跟朋友谈起对婚姻的态度,无论有没有婚姻,我都想做自己,不能成为谁的附庸,更不能沦为为家庭生孩子的机器。
她有谈过一个男朋友,当他们俩谈起对未来生活憧憬时,男友说,这两年攒点钱付一个首付,有条件了再买辆车。咱俩稳定了就结婚,然后生个宝宝,如果条件允许可以再生一个,他们俩将来是一个伴儿……。
没多久文欣选择了分手,她不知道为什么对这种生活感到窒息,男友的计划里只是按部就班的过日子,这过一天和过十年有什么区别,她觉得这种生活一眼就望到了坟墓里,她选择了逃跑。
在一次公司活动中,需要文欣做的事很少,没有她事的时候,就静静的坐在旁边,听着其他人交流。合作公司老板的太太—曾太太注意到文欣,她说,这个女孩有意思,不急躁,不焦虑,别人听了那么久与自己不相关的话题,即使不便走开,也会眼睛四处瞟,做各种小动作,低头玩儿手机。可是文欣没有,这个女孩心静。
以后有跟曾太太公司对接的业务,公司一般会派文欣去。而曾太太大多也会在,每次见到文欣都亲亲热热的,文欣有些不自在,自己是公司的后辈,就是个跑腿的,受甲方公司的老板娘如此照顾实在有些不知如何自处。
文欣拿一份起草好的合同文件给曾太太,看那里需要商榷,再拿回去改。文欣走进办公室,除了曾太太,还有一位青年男子,穿着灰色西服坐在沙发上。
曾太太拉着文欣的手坐下,笑吟吟的说,文欣,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曾志鸿,我儿子,他一直在下面的分公司做经理。我年岁大了,干不动喽!把他调回来接我手里的活,你们公司的业务我也交给了他,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就直接找志鸿。
文欣直到出了办公室还是懵懵的,他都没有看的太清志鸿的五官,只记得眉毛浓密,皮肤有些黑,语调不疾不徐的,不像她母亲那样浓烈热情。
不久之后,志鸿就开始给她发微信,聊些工作以外的事情。慢慢的公司开始有人说,在不久的将来文欣就是小曾太太啦!
他们很自然的牵起了手,十指相扣逛着街,看电影,偎依着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一坐就是一下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志鸿很会玩儿,总有办法捉弄文欣。有天吃完火锅,文欣擦着嘴角。志鸿问她,“吃好了嘛?”文欣点了点头。 “那你吃过霸王餐没?”文欣愣了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志鸿拉着她的手,拿起包,二人就向门外跑。
俩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文欣挣脱他的手,笑骂道,“拿这么俗气的套路哄我,这么跑出来傻不傻”。志鸿说,“你这么俗气过没有,就不想体验一次”。文欣抓起包砸他,俩人扭笑在一起。
快乐的日子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他们认识已经半年多了。文欣晚上加班,志鸿刚好有空,说要给她露一手。文欣在进家门前菜香就飘进了鼻腔。打开门,志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她进门,微笑着望着她,她来不及放下包,就奔向餐桌。四菜一汤,一盘红烧鱼、她爱的排骨、两盘素菜、还有西红柿蛋花汤,正冒着热气。
文欣欣喜的问,“这是你做的?长的这么帅气,还烧的一手好菜。”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志鸿清了下嗓子,有板有眼的道,“去洗洗手,尝尝我的手艺”。
不,我要先尝一下。说着亲了下志鸿,笑着转身,欢快的向卫生间跑去。看着洗手台前,玻璃镜中的自己,笑魇如花。
从卫生间出来,志鸿坐在餐桌旁,悠悠的倒着红酒。文欣笑道,这桌子菜跟红酒也不配啊!志鸿说,我此时此刻的心情相配,去拿下碗吧。
转身去厨房,拉开柜门,不经意的一瞥,满眼的红色,一束玫瑰花躺在碗厨里。文欣笑红了脸,抱着玫瑰花走向志鸿,“你要干什么,谁会把玫瑰花放到碗厨里”?
拉过文欣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看着文欣的眼睛说,文欣,我们既要踏实过日子,也需要一点浪漫点缀我们的生活啊!你看,四菜一汤,再配上红酒和鲜花就都有了。文欣我们结婚好不好?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有你。文欣吟着泪,脸都快埋进花束里了,她说,你永远不要忘记今天说的话。
曾太太很高兴,逢人便说这是她选的儿媳妇,眼神中尽是宠爱。和文欣一起筹备着婚礼,不停的问,欣欣你觉得这个怎么样?那个更好?这个颜色是不是更好一些?
文欣不是个会张罗的人,婆婆说什么,她都高高兴兴的说好。曾太太见此,更是开心,捡着好的给文欣,热热闹闹的结了婚。
结婚一个多月,二人正甜蜜的时候,曾太太试探着问,你们俩这个年纪正好,要不要抓紧要个孩子,过几年可以再生一个,现在都要二胎了,一个孩子太孤单了。文欣呆在了当场。
她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家,突然觉得一路裹在蜜糖里结了婚,志鸿是爱她呢?还是和婆婆一样需要个孩子,还是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自己太敏感了。心里乱乱的什么也不想做,想的脑壳疼,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书房亮着灯。她知道,志鸿回来了。她想去跟他谈谈,可是没有勇气。害怕的是什么呢?那个一眼望到头的人生嘛!她不敢听,房间让她觉得透不过气来,奔向门口出了门。
已经是夜晚,小区静悄悄的,昏黄的路灯伴着文欣。她在家附近的长椅上坐下,胸中像有个东西堵着,怎么也不舒服,不自觉捶着胸口。志鸿下楼来找她,“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出来,坐在这风口下”。
她说了婆婆的意思,志鸿看着她说,“不急,你的担心我懂,等你觉得可以的时候,你放心,一切有我”。
文欣内心舒畅了,她记得在那本书上看过,一个女孩在婆家的地位是由老公对她的态度决定的,肯和她站在一起,她就不会进退两难。她似乎一下子明白过来,一直以来担忧的不是未来平淡无波、不是掉进生孩子、养孩子的循环里不能自拔。她惧怕的是被人认为应该担负这一切,理所当然要承受这一切。
你放心,一切有我。两个人十指相扣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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