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问题的关键,是找到关键的问题!
这两句话,异曲同工,唯不同的是上句是鲁迅说的,下句是我朋友说的。
朋友行医多年,将近花甲,终日守在医馆里,极少见他岀门,常到他处,也见他接诊病号,我早就熟知他的腔调,湿气太重,淤堵甚多,痰涎堆积,中气不足,肝火旺盛是他切脉必言的词,这些词是病人爱听的,套在每人身上必是百发百中。
我去朋友那里,非是和他切磋技艺,亦不是找他看病,关键的是他那里有病人送的好烟好茶,他不抽少喝是问题的关键。
印象中,我认识他之前,他就开医馆了,这么多年过去,他没有过多的改变,除了头发花白,折皱增多,声音越加发哑外,凳子还是那张凳子,桌子还是那张桌子。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我想这几句词套在他身上,也见不着愁字。
他是个执拗的人,不嗜烟酒,不近女色,孑然一身,在他身上,看不到人间烟火,他的医馆和周边多次更替的门店,没有故事可言。
这么多年,或许他早将门店买下,不然,昂贵的租金以他这样的行事风格,定然是承受不起的,一星期几个病号,哪怕是进门的人都收千把块,亦交不起房租,他能长驻,想必是盘下了。
平庸的医术是他只能接到偶进医馆病人的原因,专题话术以及不拘言笑的神态,也能镇住前来看诊的人,增补气血能消诸多病症,这一不变的真理,是他得以长驻立足的根本。
万千偶合,皆缘得法。从一视角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理,或许他的长处我不得而知。正如看到鲁迅的两株枣树,有人不知所言,有人觉含义深刻。
有人问,这么乏味的人,你缘何能和他成为朋友?我说,我也是个无趣之辈,算是臭味相投吧。
闲时烦闷,我总约他喝酒,他是去哪喝酒都无所谓的人,没有时间约定,没有菜品喜好,没有路程远近的羁绊,这样的伴,去哪里找?
问题来了,他乏味非常,我了无趣味,这样的喝酒聊天能延续多久。朋友的两指把脉胡诌,何时被人识破,我若说破,他必不爽,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再也不能去拿烟茶了。
你们再想想,鲁迅重复的、刻意的写两株枣树,是不是他觉得话语重复很新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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