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尔滨住了快两个月,才琢磨明白为什么冬季北方干冷,南方湿冷。
1.只下一场大雪就足够了
刚来那两天,正逢哈尔滨下大雪,据当地人说是40年不遇的一场大雪。看起来雪花也不大,顶多算鹅绒大雪,从天空倾泻下来,但又稠又密,不眠不休地整整下了一天两夜,就像一床大厚被子,不由分说,蒙头盖脸,把房屋、道路全覆盖了。
听到窗外机械轰鸣,清雪人员一直连夜在清理积雪,边下边清。至雪停了,主干道也没有积雪,车辆行人可以正常出行。他们又继续清辅路上的冰雪,用大渣土车把雪拉到闲置的空地,作为临时堆雪场。
所以哈尔滨虽然下雪时封高速、机场、铁路,两天后就恢复畅通,他们的应急措施很好,在这种强冷地域生活,早攒下了一套成熟的应对方式。
清雪工作听说是通过招标方式,分片区承包给几个公司的。这个冬季负责清雪,一共给多少钱。如果下雪少,就赚了;频繁下雪,有可能就亏了。能不能吃上饭,吃得好不好,还得看老天爷的施舍。
2.在天然的大冰箱里穿行
雪停了以后,太阳就出来了,光芒万丈,放眼望去,晴空万里。室内晒着太阳,又有暖气,穿毛衣还有些热,穿短袖也不冷。再看外面的雪,习惯性地想,过几天也可能就化了,房顶上会滴滴答答往下流水。
然而,事实证明我想错了。一连过了很多天,除了窗台边上的雪受了室内暖气的影响,慢慢消失不见,屋外房顶、路边的雪一点不见少。
小区道路也清得越来越干净宽敞,雪是被翻到路边树下、花坛里,待到来年雪化时,正好浇灌滋润了花草树木。
雪就这样在那儿存着,连小狗撒的黄色的尿迹也不变。零下20度的气温,化不了。再下雪时,就往上再堆厚一层。
哈尔滨只下一场足够大的雪就够了,什么也都有了,雪景,滑雪场,冰雪大世界,包括雪乡的美景。2019年因为雪下得太小,人工在雪乡还造了一场雪。
走到室外是那种扎骨的冷。穿上了最厚的羽绒裤、羽绒服,仍然挡不住寒气顺着裤管蹿上来。像是在天然的大冰箱里穿行,成堆的冰雪就如同冰箱里结的白霜,散发着冷气。
当地的主妇们把大葱围着树,捆一圈放着,不会坏,放在室内坏得快。如此冷的天气,人们照常上班上学,工作出行。常去的那家豆腐脑烧饼店也正常开着的,多了一个塑料棚;做饭大姐的室外广场舞也和平常一样跳着,她们戴了厚厚的手套和帽子。
路过冰雪大世界,看到吊车在忙碌地吊着冰块,半透明的城堡建筑物在阳光下生辉,江面上有不少采冰人。
3.北方人冻死在南方的冬季里
那场大雪后,晴了很久,每天隔着玻璃窗,看到供暖的热电厂,高耸的烟囱向上飘着烟,烟或直直向上,或斜着散去。
直到前两天又飘了点雪花,才猛然醒悟,这里为什么会一个劲干冷,因为它是下不成雨的,湿冷空气遇到低温,都变成了雪花,雪花落到地上,也化不成水,一直以固态的形式存在那里。或晴或雪,是这里的常态。
室内空气干燥,室外无雨水,加上足够低的温度,所以北方属于干冷气候。
而南方雨水多,即使下点雪,也很快融化,存不了多长时间,它的特点就是又湿又冷。室内普遍没有暖气,只有空调取暖。
所以北方人到了南方会不习惯,他们在北方,室内暖和,偶尔外出,全副武装,并没觉得有多冷。
朋友小王在东北林大上的大学,毕业后娶了哈尔滨的媳妇,过年回皖北老家,特意为她装了空调,仍然冻得瑟瑟发抖。
有个调侃的说法,北方人冻死在南方的冬季里。而南方人怕是要干死在北方的冬天里。
刚来时,干得嘴唇起壳,皮肤发痒,屋子里一天下来,会落上一层白茫茫的小毛毛,怎么擦也擦不清爽。赶快网购一个圆滚滚大肚子的加湿器,日日喷着湿气,情况好了很多。
南方的雨,北方的雪,无论是干冷还是湿冷,冻死在南方,还是干死在北方,不同的地域,让我们领略到不同的风景和生活状态,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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