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有人会评价我“内心强大”,殊不知没有人天生强大,天生励志。
简单来说,本质上我还是一个贪生怕死,胆小懦弱的人。只不过对于某些事某些人“脱敏”罢了。
现在的我可以在第一次见面的朋友面前侃侃而谈,几乎什么话题都能接得上。但曾经的我非常胆怯,胆怯到让你怀疑怎么会有人在这个年龄还是这样。
初中时候村里第一次有了通向乡镇的巴士。一开始的公交车还很落后,还没有可以按铃的装置提醒司机要下车。当你快到站了,你必须跟司机喊一声,要不然他不会停。我特别在众人面前开头说话,害怕自己一开声就被人取笑,害怕司机会对我冷言嘲讽,所有未曾发生的负面事件都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到站了,我不敢出声,默默地希望有人跟我同站,可惜没有。但还好,下一站刚好有人下,就这样,我从另外一个站点走回家。
假如说在陌生人面前胆怯还算情有可原,那么在家人面前呢?其实一样。高中时候得了中耳炎的病,我叔陪我去看医生,因为我之前从来没有一个人看过医生。当医生在检查我的耳朵的时候,我叔在外面等。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听见他在外面叫我的名字,那一刻,我似乎被夺去了声带一样,我没有回应他,也没有跟医生说。我害怕在别人面前高声叫喊。最终,我还是通过电话亭打电话给我叔才最终不至于让他以为我丢了。
也许这跟家庭有很大关系吧。因为以前的我在家里从不敢也不喜欢大声说话,听见大人回来的声音会马上飞奔上楼,因为我害怕责骂和冷漠。以至于现在养成了走路轻飘飘的习惯,一旦有声音出来,总觉得惊扰了别人。
以前的我还很傻很天真。初中时候有一男一女开着车,在路口边叫住我,跟我说他们钱包被人偷了了,报警也没人理,人生地不熟,问我能不能借他们20块。一开始我很警觉没理他们。然后他们就问我能不能借手机让他们打电话给朋友。我被他们说动了,还上了车,我也不知道怎么聊的,我非常傻地告诉他们我打工挣了800块钱,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最后还把自己辛辛苦苦在饭店里打工的钱都给了他们,理由是万一他们真的是需要呢?当我一下车,我就醒悟过来,却发现自己连车牌号都忘记了,报警也没什么卵用,还被家里人臭骂了一顿。
长期在一个没有沟通互动的家庭氛围成长,我只好靠书籍以及朋友来扩宽我的眼界,学习怎么跟人打交道,建立关系。我高中时候特别爱去朋友家,不喜欢回家。可以说,朋友和学校是我比较安心甚至可以任性的一个地方。要知道,穷人家的孩子要想出人头地,要付出的努力实在太多太多。
我并不是在抱怨家庭和出身,只是倍感遗憾。有些人生最重要的部分缺失了,你很难找到另一个东西能填补、代替它。从我真正意识我需要做自己的父母的开始,我的自我成长之路一点点被扩宽。即使在某些漆黑夜晚,心中仍有一个声音在低声呼唤:妈妈,你在哪里。
我是高中时候才真正知道自己为何没有妈妈,在此之前,我对她毫无印象。家里人从不提及她,只有我婶一直在不知轻重地问我:“你说你妈妈还在世吗?”或者是“你妈妈当年痴线噶。”
如今的我终于可以以平等的语气跟她说,我不喜欢你这样提到她,你这样提只会让我更恨她。
我说这句话的目的并不是真的在表示憎恨,而是想让我婶停止再说一些让我不舒服的话。毕竟有时候命运真的很残酷,残酷到下一代也要承担这份痛苦。
可以说书是塑造我人生观和价值观的最重要的精神“父母”。假如某一天书不存在了,我也不会存在吧。当我不断实践“知行合一”的过程里,我理解到任何痛苦都是内心冲突的结果。我慢慢地不会那么容易评判别人和自己,不求期待、只求过程中做到更好地去努力。而写作,是倒逼我输出和审视自己的一个过程。当我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写下来的时候,往往情绪平复了很多。KY推送的《“比起宿命,我更相信自己”| 什么样的人能获得创伤后的成长?》或许就是我的人生最好的一个解释吧。
我,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内外一致的人,同时也在探索自我教育的路上前进。我希望,每一个活在世上的人,能尽快找到你内在的能量并滋养自我的成长。假如你在寻找自我的路上非常迷茫,不要着急。你的真正自我不会丢失也不会因别人的评价或者自我判断的失误而变化****,所以不要太着急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真正喜欢什么,慢慢来,放平心态,惊喜会不期而遇。
人生的成长就像是你依附在一棵树一样。幼年的我们还能被父母托着长大,但当时间推着你前进,树的生长是需要更大的空间的,而你不得不依靠自己。你想要往上爬得快些,你需要衡量你当下的心理体重能不能承受得住,假使过急便会摔个底朝天,甚至需要从头再来。把心灵的重量减轻一些,你才有机会到达更高的点。那些彼此不肯放手的父母和子女,长成了两棵扭曲的树,这不是真正的成长。
总有人怕我想不开,放心,当我真正思考过这个问题而最终选择现在的生活的时候,我告诉过自己,既然活,那就好好活下去,不做一个虚伪的自己,我要兑现承诺。
这段时候在尝试自我系统的开放和暴露中,等我有一定收获和感悟,再分享给大家吧~
与你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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