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林柏松
文/荔园默默
自从有了美篇和简书,很久不打理博客了。就在刚才,打开电脑,浏览博客里的链接,看到“诗人林柏松”。打开链接,映入眼帘的竟是老人林柏松的绝笔:
思 念(散文诗)
林柏松
思念的雨汤汤而落,天与地相拥而笑。
任你把不顾一切的思念烹煮上千次,仍浸着忧伤。我躲进沦陷的夜,黑暗正在磨洗一把利剑,然而除了我的目光没有别的光。无法写尽流淌的,是那个唯一远离我的她,她的泪水一定在哗哗坍塌……
思念是翩翩来也翩翩去的爱,是一壶倾倒不尽的情。思念让我仿佛看见暗夜里一座浅浅的青铜浮雕,我和她的两张年轻多情的脸,比不在更无情地存在。我用手去触碰青铜浮雕,结果浮雕立刻从闪耀的视野中消失。
千百年来,所有的思念都是血淋淋的……思念的影子在说话,影子让我们用青春交换青春。影子也经常披着无常,我想把影子捣毁,结果捣毁等于重建。
思念的雨还在下,水面上一支音乐和世界相反流淌。回眸,一瞥潮声如玉的生命。
没有思念不滑入爱的空白,我爱上了上帝咬过的半个苹果。从此,寂寞成灾……
他走了,在思念中安静的走了……年仅70岁。
他,自称是一个以病痛为职业的作家诗人;一个以文字为剑与病魔顽强搏杀几十年的残疾老人;一个以慈悲之心面对世界,哪怕世界虐我千遍我仍大喊着:我爱您,亲爱的一切!一个在珍宝岛之战为放哨而冻死了双脚的战士;一位穷得没钱治病需要网友捐助的老人!为此,我曾给老人汇去500元。
那些年,因为喜欢诗歌文字,常常走进他的博客阅读。
从阅读他的博客得知:他是黑龙江海伦市人,1968年2月应征入伍,珍宝岛事件期间,因在边境执行潜伏.巡逻任务冻伤而致一等重残。从那以后他与疾病纠缠至今。他那冻坏的双腿,流脓淌水溃烂的伤口,伤口因缺血而坏死,又因缺血而长期不愈,伤口大面积溃烂,引起双下肢动脉血管病变。这种病的可怕之处是撕心裂肺地疼痛。诗人在“无标题咏叹”中叙说:当伤 口像刀子剜肉般搅动时,或像烧红的烙铁在脚面上冒出油烟时,我只能失声的叫喊或嚎叫,甚至劈头盖脸地打自己耳光,或以头撞墙,没有眼泪的嚎叫几乎到了休克的地步。
在诗《坚守》中写道:酷寒炸裂,我被冰雪的雷霆击倒并践踏/疼痛的根须钢钉一样钉入我的双足/我在卫护一种尊严时让我的血肉蒙难/---我想极力忘掉痛苦的撕扯/疼痛却搀扶著绝望一步步逼近......
病中的林柏松,他的唯一支撑就是诗,他说:我毕生的情结是与诗结缘,因为诗是我的另一颗太阳,正是他的照射,才使我熬过无数凄风苦雨和暗无天日的日子。所以诗之与我,就是一种真实的视力:一种独特的思维;一种为摆脱恐惧与自己和世界作对的方式. 是的,他用顽强的毅力做到了常人做不到的;用残疾疼痛之躯收获了丰厚的硕果。他先后出版了散文诗集《拨响灵魂之羽》,《闲聊波尔卡》,诗集《心的折痕》,《长夜无眠》,《去意彷徨》,《亲爱的疼痛》,散文集《自己的背影》等作品。
诗人韩作荣这样评价他的诗:林柏松的诗已成为生命的内在需要。他的抒写悲风卷水,天地与立,一如生命的旷野呼告,在生死两界之间断裂或凝铸。我惊异于一个经历过一场战事的伤残者,其写作仍有新的美学探求与不竭的创超力,读之令人钦佩和感动。
诗人李轻松说:林柏松的诗就是他与死神搏斗的剑,是他战胜自己的武器。他的诗不是写出来的,而是从伤口流出来的,是他的血他的泪,他的祈祷与渴望。读他的作品心里会油然升起一种敬畏之情。
他走了,永远的走了,但他的诗还活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