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时候,我参加了一场演讲比赛,可实际上,我非但不喜欢演讲还对此深恶痛绝,都是被老师逼的罢了。那天我第一个出场,漫长的荡气回肠结束之后,我回到后台开始等待这场比赛结束。所谓后台,其实就是学校俩层玻璃门的间隔。那场比赛初中部只有四个人参赛,人数少嘛,不奇怪。因为我们学校初中部一共只有四个班,一百多名学生。我在那里百无聊赖,很快第二个人就结束演讲了。那个人就是郭同学。虽然我们仅限于知道对方的名字,可她这个人自来熟的很,我们一起躲在玻璃隔间里悄悄地喷学校种种。具体说了些什么早就忘记了,只记得俩个人不停的再笑。初中部比赛完中场休息时有场表演,她蹲在地上,摇摆着大声跟唱了一整首最炫民族风,激情四射,好像自己就站在舞台中央。就是那天晚上,我们算是认识了彼此。
现在对我来说,最炫民族风都成了一首悲歌,一首一听到就会想起她的歌。真是搞笑。便笑话我矫情过了头吧。
而今我独自一人身处兰州上大学,昨晚军训,说是军训其实不过白天,晚上的军训就是大家一起玩闹罢了。教官提来音响,一群年轻人唱歌跳舞,我是不参与的,只在一旁静看。昨晚为了活跃气氛吧,教官放了一首最炫民族风,虽土但也戳中了这群人的嗨点。她们边蹦迪边跟唱,偌大的操场,一群年轻人无处安放的激情就这样荒唐的发泄着。我却想起了五年前,那个蹲在我面前唱这首歌的小姑娘,那是我与她初识,怎会忘记。我看着她们声嘶力竭的呐喊,如同站在一场荒唐的边缘,兀自沉默。耳边的歌曲与哀伤毫无瓜葛,而我却失落到了谷底。我还有我的失落,我的想念,将这场闹剧推向的高潮。荒唐荒唐。人群荒唐,我亦荒唐。
那次演讲比赛后我们再无交集。是的,虽然年级部学生很少,但我的交际范围甚窄,仅限于班里几个人。而她的社交范围很广,和许多人有说有笑。我们虽彼此认识,但没有什么联系的必要。
初三我们都被分到了强化班,那段日子暗无天日,成绩岌岌可危已令我疲惫不堪,当时关系最好的朋友又突然疏远我。有一次我同那个朋友一起去小卖部,刚出教学楼门口她突然甩下我去找另一个女生,我愣住了,尴尬之余只好用玩笑语气说那我就一个人去好喽。郭同学在那时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说,走吧我和你一起。当时的我们的关系还很生疏,她拉住我的一瞬间真是又感激又难为情。被人看穿自己的尴尬总会无地自容吧。好在郭同学自顾自欢快地说了好多话。而后想来仍旧十分感动。谢谢她体谅我,她不知道,她是头一个照顾我情绪的人。即便我们没有后来,我也会为这件事时常惦念她。
有关她为数不多的初中记忆都是美丽的。郭同学唱歌天赋出众,不像我,超级大音痴一个。有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她坐在我旁边唱宋冬野的《董小姐》。初三下了晚自习已经是九点将近十点,教室里灯光白晃晃地刀子一样刺得我眼睛酸痛,我又累又困,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我就那么趴着听她唱歌。说实话,到现在她也是我见过的唱歌最动听的人。她的声音很特别,不单是一般女歌手大都有的甜美,更多了一些疏离冷漠的感觉。后来想想,这不正像她么?
中考结束后我送她一本书,就是那个答案之书,蛮火的,也挺有趣。她给我一个水杯,那个水杯很有意思,倒进热水会有照片慢慢显示出来,她还选了我最喜欢的俩个明星的照片。
高中我们选择了本校的高中部,我和郭同学都学文,在一个班。
我们的高中就此开始。故事有了开头,谁也料不到结局,过程更是无法想象。我以为再说起我们时我会讲一句覆水难收,可终究,曾经沧海难为水,我还是不能全然悲观的回顾这三年。毕竟,喜欢你,是真的很喜欢。
就让我一边继续生活,一边回忆与你有关的那段岁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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