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夜像一个陈年的材火灶锅盖,罩着整个城市压抑、寒冷。昏黄的灯光下,丽双手抱胸,尽量护着自己,身体的寒冷,比不过寒心。他还是没有来。
倔强的她喝了五瓶啤酒,平时她最多一瓶,从不抽烟的她,让老板拿来了一包烟,似乎没那么冷了。此时光滑的头发已经松散,手指时不时的插入头发,想着作为人,作为女人,她到底贱不贱?
其实她只是太单纯,不谙世事,早早把世界划分得明明白白,哪里知道此时和她一样惆怅的桐家洵也是万般无赖。没有谁负你,除了你自己,因为看不清,道不明,想不通也是一种病。
是的,他们彼此有好感,在一起自在有共同语言,有相同的兴趣爱好,可是他们的背景注定了不可能在一起。
她为他夜不能寐,他为她殚精竭虑,可越是这样分开的越快。因为每进一步阻力就越大,身边越来越多的羁绊,越来越多的选择,越来越多的成长,注定了尘归尘土归土。
据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叫做命运的剧本,还有一个叫做世俗的边界。势均力敌的人往往平淡无味,实力悬殊的人又以悲剧收场。丽的两段感情好像就是这样的写照。
现在她敏感又现实,他们都不算渣,也不算好人,而丽也已经完全不会再在一个夜晚,为了等一个人被冷风吹了一夜,顺便学会抽烟喝酒;也不会为了一个约定,顺着溪水,踩着泥泞被青苔滑倒而掉入深潭。
是男人教会了女人,还是女人教会了男人?他们相互折磨、打量、博弈,最终对这个世界冷若冰霜,只谈利益,所以情归何处,大多归于俗世吧!
丽梳妆打扮,她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她认为从来不会变的人。当然,人家已经过来人了,谁会一下子长大。我不说你也知道,他是谁。
德叔说:你为什么总是不开心?丽没有理他,但是自己却惊了一下。德叔接着说:总是生气,总是失望,心有不甘,有意思吗?你真的分得清好坏吗?既然分清了也烦恼何必去在乎他?你还是忘不了桐家洵,因为你已经两年没说过他的事了,这两年你很少笑了。丽没想到德叔今天会说这些,她本来想讨个安静自在的,她看了德叔一眼,扭头就走,德叔也没有挽留。
回到宿舍,她看着毫无生气的房间,昏黄的窗外,一切那么令人窒息,她踢了一脚易拉罐。躺在床上,原来我不快乐这么久了,连空气和天气都被传染了,一个人不被爱固然可怜,可是失去了去爱的能力才更可悲。当你失魂落魄的时候,你认为上帝看见的,一定会在某个时刻来拯救你,可是殊不知很多人是在失魂落魄中死去,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丽再次来到德叔家,门关着,敲门没人答应。她来到窗户往里看,上面有张字条,写着:小丽,我出趟远门,珍重!小丽又失望了,可同时又多了份久违的牵挂。这是手机收到一条信息,虽然没有名字,可这个号码实在再熟悉不过了,文字是:你好吗?
丽徘徊很久,望了一眼窗户说: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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