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瓜

文/何国华

大宝比我大二岁，高一个年级，住在河湾边。我放学后喜欢找他玩，经常看见他坐在大门槛上啃着红瓢西瓜。

一天，我去找他玩，见他正在啃西瓜。我说：“你妈妈真好，舍得给你买西瓜吃！”大宝一边啃西瓜一边点点头。

第二天，我又去找他玩，见他正在啃西瓜。我说：“你妈妈真好，有钱给你买西瓜吃！”大宝一边啃西瓜一边点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第三天，我又去找他玩，见他正在啃西瓜。我说：“你妈妈真好，又买了西瓜给你吃！”大宝啃完西瓜，把手里的西瓜皮使劲地摔了出去，用手指了指河对面。

河对面是一片新垒的地，长着茂盛碧绿的西瓜藤叶。“你今天晚上来找我，我带你去对河拿西瓜”大宝神秘地说。我知道大宝说的拿是偷，可经不住西瓜的诱惑还是如约而至。

月初，天上没有月亮。我跟着他游过了河。西瓜地里什么也看不见，我伸出双手在地里乱摸，突然摸着一只圆滚滚的大西瓜，心里怦怦乱跳，可怎么也拧不下来……

这时，来了一阵风，吹得瓜叶漱漱乱响，真是草木皆兵。我大吃一惊，扭头就跑，被瓜藤拌了一跤，一块土坷垃磕在我的小腿上，小腿的前内侧面缺少肌肉的覆盖，土坷垃直接伤着胫骨，疼痛难忍……

大保送了一只西瓜给我，我怕父母发现就藏在一只木水桶里。几天后，我趁家里没人，切开西瓜，瓜瓢已经变色坏了，一股的闷馊味，一气之下，我把它丢进了猪粪池。

偷瓜不着反伤胫骨。几十年来，我引以为戒，认为歪门邪道最后伤害的是自己。